业阳是主管整个项目游戏的人，他懒得花费时间来处理员工冲突，便直接对宋天绮说：“两个都是美术，
你来问吧。”
宋天绮点了下头，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面积极小，除了一张小桌以外，就只够塞下两三把椅子。
闻笑然贴着墙边进去，看见十九已经直接坐到了最外的椅子上，便想也不想地选了最靠墙的位置，尽可能
地离他远了一些。
宋天绮站着，双手撑在桌上：“说来听听吧。”
“我不知道。”闻笑然垂着头先答了一句，她确实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业阳吼过一句，再被宋天绮盯着，十九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
他想了想，开口说：“我是冲动了一点，但我认为这种在公司里挑拨离间的人，更不应该留在这里。”
闻笑然惊了。
这是想把她赶出去？
“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有话好好说，”宋天绮挑眉，直视十九，“是为刘斯羽？”
十九咬着牙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闻笑然茫然地抬头：“刘斯羽怎么了？”
“没怎么，没有工作室要而已，”宋天绮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将话锋转向十九，“她在极科找不到愿意接
纳她的工作室，是她自己能力不够，跟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十九不服：“如果不是她跟你们告密，公司怎么会知道我和刘斯羽的关系？”
“公司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同事恋爱，但在能力相等的前提下，确实会优先考虑和其他同事没有感情纠
葛的人，”宋天绮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你与其在这里纠结是谁告的密，不如回去提醒她，提高自己的水平才
是最关键的。”
听到这里，闻笑然终于理清了眉目。
多半是刘斯羽在其他工作室的挑选之中，由于和十九之间的暧昧，被别人淘汰了。
找不到工作室接手，剩下的结果就是被极科开除。
难怪十九会如此恼怒。

其实在她看来，公司这个潜规则有些不近人情。
极科的员工，差不多都是二三十岁适婚年龄的男男女女，而且做游戏的人社交环境都很单纯，平时公司和
家两点一线，要想脱单很大程度上也只能在职场里找。
为了避免影响工作，一般有同工作室的人恋爱了，上面都会找他们谈话，商量让其中一人转组。但只是同
在极科的话，平时大家都无所谓，有同公司的人结婚，HR还会专门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新人。
但到了谁去谁留的关键时候，这又会变成一个无形的衡量标准。
很不讲道理。
但这时候闻笑然顾不上抨击公司制度了。
她看向十九：“所以你以为是我说出去的？”她摇了摇头，眼神无辜，“我不会做这种事。”
十九嗤之以鼻，显然不信。
宋天绮说：“不是她。”
十九张了张嘴，似乎不敢跟宋天绮呛声，只能转头看着闻笑然。
“我想知道是谁。”闻笑然出声了，她不想平白无故替别人背一口锅。
宋天绮顿了顿，看着这个因为受了委屈而无法淡定的女孩子。
那双杏眼里盛满了想知道答案的执着，似乎指望这样就能洗脱自己告密的嫌疑。
还是太年轻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再开口时，语气比刚才更重：“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公司，公司花钱请你们来，是要为公司干活的，”她目光缓慢地扫过两人，“这里不是学校，我
也不是你们的老师，除了工作上的冲突以外，不负责调解你们私人之间的矛盾。”
“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谁再拿它做文章，谁就出去陪刘斯羽。”
说完，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从两双眼中看到了充满差异的不服，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
旋律激昂的音乐在健身房里不间断地播放着。
祝良从跑步机上下来，捡起放在地上的水壶，仰着脖子喝了几口。
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几回，汗水沿着修长的脖颈缓缓滴落，附近就有几道视线扫了过来。把那些目光全给
屏蔽了，祝良用毛巾胡乱地在头上擦了几把，加快步伐进了淋浴房。
等他冲完澡再出来，一个守着离沐浴房外的女人就跟了过来。
“嗨，你能教我这个怎么用吗？”她指了指旁边的器械。
祝良扭头在周围望了一眼，一扬下巴：“教练在那边。”
女人笑了起来：“别这样嘛，我也是在这附近上班的，加个微信聊聊？”
“我不是。”祝良拧紧眉头，往前台的方向走去。
“那你怎么会来这边健身？”女人毫不气馁，热情地跟了过来，“我看你肌肉练得挺匀称的，有空可以交
流交流啊。”
祝良嫌烦，停下脚步指向自己：“家养的。”
说完不再看女人失望的神情，干脆地穿过健身区域，到前台的储物区取东西。
把背包从储物柜里拿出来后，他第一时间从背包中摸出了手机，11点半，离闻笑然说的下班时间还有半小
时。
为了能每天接她下班，祝良上周把健身房的会员转到了软件园的店。这边比设计所附近的店规模要大，人
也更多，还没来几回，像刚才那样的搭讪他就遇到过四五次了。
祝良有点烦躁，只因为今天傍晚电话时，闻笑然的语气听上去蔫蔫的，好像没什么精神。
估计是在公司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祝良这么想着，决定提前半小时去极科楼下等着。
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就是为极科大厦前的蚊子，提供了一份宵夜。
祝良被蚊子咬得受不了，只好围着大楼的花园来回踱步。
“你算什么男人啊？”
花园深处响起一个女声，带着愤怒的哭腔，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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