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想笑的冲动，“以后还得
了。”
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餐盒里的白粥，闻笑然低着头苍白地辩解道：“我昨天吓坏了嘛。”
看着输液管里慢慢滴下的药水，李曼珊略微点了下头：“其实你比我有出息多了。你哥以前遇到过工地事
故，脑袋上被钢筋砸了这么长口子,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 “现在拨开头发都还看得见, 我听说的时候啊，吓
得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闻笑然诧异地看着她, 这件事她从来没听家里提过，她甚至怀疑简嘉根本就没把这事跟父母说。
“昨天也有人手里是拿着钢筋的, 我看着心里都犯怵, 换了是我，肯定没胆子从他们手里去救谁, ”李曼
珊抬眼看着她，“你哥现在走不开，我也下不了床，咱们家就你一个能自由活动的了，你去帮我跟他说声谢
谢。”
闻笑然犹豫了一下，李曼珊笑着说：“去吧，再不走我怕你待会儿把粥喂我脸上。”
“那还是不至于的，”闻笑然弱弱地反驳了一句，“那我去护士站问问，给你请个护工吧。”
李曼珊点头表示同意了，闻笑然出去找了个临时护工来。
等这边一切安置妥当了，她才急匆匆去了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平时照顾祝志学的那个阿姨，阿姨正给祝良擦了脸，一转身见她来了，
就笑嘻嘻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闻笑然冲阿姨点了下头，眼睛却看着还躺在病床上的祝良。
脸色还是很差，可是一见了她，祝良脸上就有了笑意。
仔细一看，眼里还藏着一丝狡黠。
这阿姨相当有眼力劲，找了个借口就关上房门出去了。
闻笑然走到床边，撇了撇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还是祝良先开了口：“听说你昨天哭了？”
“……谁说的。”闻笑然皱了皱眉，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一点都没有平时的精神气。
“好多人都说了，连早上来查房的医生都在说，”祝良闭上眼缓了缓，嘴里的玩笑却没停，“一边哭还一
边把我爸训了一顿，可以啊。”
闻笑然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下意识地扯着自己的裙摆。
她昨天好像确实把祝志学训了一顿。
换了是往常，那些话她绝对不可能对一个长辈说出来，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撤回了，
祝志学回过神来要来骂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了。
“那你爸，后来有跟你说什么吗？”闻笑然问。
祝良说：“没有，阿姨说她来的时候，看见我爸状态不对劲，就被大家劝回去了。”
“哦，这样啊，”闻笑然闷闷地应了一声，看见床边柜子上还放着一份早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要
我喂你吗？”
祝良皱了皱眉：“吃不下，头晕。”
闻笑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抬手就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祝良连忙制止道：“别乱按，脑震荡呢，晕是正常的。”
她只好又收回了手，眼巴巴地望着祝良。
他的头发被剪短了，挨着绷带的部分宛如被狗啃过一般，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一点干涸的血迹。
“很丑吧？”祝良问她。
闻笑然摇了摇头：“不丑啊，很帅的。”
祝良嘴角一抽正想笑，紧接着就嘶了一声，拧着眉头缓了一会儿后才说：“别逗我笑，疼。”
闻笑然顿时收声，过了会儿没忍住，还是开口说：“就是特别帅。我表哥还说，以后你就是曼珊姐姐的救
命恩人了，只要你有什么需要的，就一句话的事，他绝对帮你办妥。”
“别了吧，说得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似的，”祝良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别扭起来，“你回去劝劝
他，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样。”
闻笑然在心里默默否定了他这句话，觉得这事等被简嘉和李曼珊的父母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兴师动众地给
他送面锦旗过来。
不过按照祝良的性格，到时候很可能会被尴尬得直接闭门不见了。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两名警察推门进来，要了解昨天的具体情况。
祝良看了闻笑然一眼，叫她去外面逛逛。
闻笑然知道他为什么把她支走，关上房门后，她就躲在门边，悄悄地听着。
里面的声音不大，但她也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越听，她就越感到后怕。
既为李曼珊，也为祝良。
等到警察开门出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变得冰冷了。
再回到病房时，祝良的脸色比刚才差了一些，看上去有点累了。
“你先睡会儿吧，”闻笑然说，“我在这里守着，醒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祝良嗯了一声，安静地闭上了眼。
几分钟后，正当闻笑然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祝良却忽然开了口。
“你昨天的消息我看见了，但是没来得及回。”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祝良轻声地说道。
闻笑然愣了愣，一整晚的惴惴不安，让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到现在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祝良垂下睫毛，因为受伤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在此时显得更加颓
唐，“但如果你心里有了决定，就只管放手去做。”
随着睡意来袭，他的声音越来越听，到了最后只剩下含糊的呢喃：“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心里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像烟花一样炸开。
那头蹒跚前行的老鹿仰起头，欣喜地看着烟花徐徐下落。
他的意思闻笑然听明白了。
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也无论他们之间结果如何，她都不必顾虑祝良。
闻笑然用双手捂住脸，在病房外听到的惊险过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不断地重放着。
她刚才一直想问一问祝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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