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哭起来整幢楼都听得见呢。”
祝良顿了顿，差点想下意识说“那你很棒棒哦”，但是想了想又只能承认错误：“是我错了，别生气了，
好不好？”
闻笑然撇了下嘴，粗声粗气地问：“裤子自己能脱吗？”
“……能。”祝良说。
“那我出去了，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她抽了抽鼻子，走出了卫生间。
祝良在里面叹了声气，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又不确定如果今天不过来，她会不会更生气。
只觉得最近好像，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像以前那样，让她开心起来。
没有反锁的门突然被打开，闻笑然露了个头：“穿的时候……”
祝良被她吓了一跳，险些直接把身上最后一点布料全扒了下来。
“……记得叫我帮你穿。”闻笑然的脸迅速染红，飞快说完了最后几个字。
把门在身后关上，闻笑然拍了拍脸，感觉头顶都快冒烟了。
她本来刚才还在气头上，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欣赏了祝良的全/裸，关键在那一瞬间里，她居然心跳还慢了半
拍。
但不得不承认，哪怕身上有伤，比前段时间消瘦了不少，祝良看起来还是很英俊的。
甚至因为那些象征着勇敢的伤疤，让他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一些。
浴室里响起断断续续的水声。
祝良不能用淋浴，只能把毛巾用水润湿了擦一擦。
闻笑然拿着两个杯子，坐在餐桌前来回倒着水。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两种水声间替交换着，跟奏乐似的，还很和谐。
等到那杯水凉得差不多了，她在心中给自己下了定义。
闻笑然，25岁，待业中的游戏原画。
以及，一个深藏不露的女流氓。
后面帮祝良穿衣服的过程，闻笑然决定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删除掉。
有点尴尬，但是又有点欣喜。
“看不出来啊闻笑然同学，你居然是这种人！”心中那头老鹿义正言辞地批评着她。
闻笑然皱了皱眉：“闭嘴。”
“嗯？”祝良茫然地望着她，“我没说话。”
闻笑然按了下眉心，帮他把搭扣扣好：“我听错了。”
推着莫名其妙的祝良出了卫生间，把水杯塞到他手里，闻笑然红着脸进了他的卧室。
床上的床品还是一个多月前换的，虽然是在家里，但她还是怕万一落了灰，影响到祝良的伤。
一鼓作气地把东西全拆了下来，闻笑然喊了一嗓子：“你的床单放在哪儿了？”
祝良端着水杯进来，愣了愣：“不用换了吧？”

“我都拆下来了。”闻笑然说。
祝良只好给她指了地方，然后看着她绕着床来回转了好几遍，才把床单勉强扯整齐了。
接下来套被子的过程，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祝良帮不上忙，只能靠在门上，委婉地评价道：“小姐姐，你做饭不会，打游戏是个手残，拎东西又拎不
了重的。是不是关于手的技能点，你都点到画画上去了？”
从被套里狼狈地钻出来，闻笑然抗议道：“谁说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个手撕板栗鸡？”
“什么东西？”祝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自己，“……你能不能给我取个好听点的绰号？”
那就刺猬。
闻笑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把被套的拉链拉上，然后展开双臂，胡乱地抖了几下，抖完之后她看着还是这
里鼓一团那里瘪一块的被子，发现确实过于难看了。
“……要不，我把我的被子拿过来吧，”她不好意思地说，“上周家政阿姨来帮我换的，比这个好多
了。”
祝良笑了起来，上前拍了拍皱皱巴巴的被子：“就这样吧，一晚上而已。”
“那我先回去了，”闻笑然现在有点不敢直视祝良，“你把钥匙给我吧，明天我来给你做早饭。”
祝良差点把杯子里的水给洒了出来：“你做什么？”
“早饭，”闻笑然重复了一遍，“煮个粥什么的，我还是能行的。”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祝良点了下头，送她出门时顺便把钥匙交了出去。
回到卧室里，祝良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床，怀疑它可能自从被生产出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关上灯，祝良躺到床上，发现虽然卖相不佳，但睡起来倒是比他想像中要舒适一点。
尽管也就一点点。
·
早上刚打开门，祝良就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
很轻，是把碗放到桌上的声音。
他走到客厅，看见桌上已经放了两碗青菜粥，还有一碟小笼包。
小笼包旁边还放着没来得及扔的塑料袋，明显是有人去早餐摊上买来的。
闻笑然从厨房里拿着筷子出来，神采奕奕地指着餐桌说：“小笼包是买的，但粥是我用电饭锅煮的。”
“厉害了，”祝良冲她比出大拇指，“这粥比你套的被子好看多了。”
“洗你的脸去。”闻笑然瞪他。
等祝良洗漱完出来，闻笑然已经坐在餐桌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了。
祝良坐下来，舀了一勺粥看了看，还算粘稠，水和米的比例掌握得不错。
闻笑然撑着下巴，得意地看着他说：“米我先泡过的，半小时，对吧？”
“对，很聪明嘛，”祝良笑了起来，“可以啊小姐姐，再练一练能当大厨了。”
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但闻笑然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她太久没和祝良一起吃饭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和他面对面坐着的时候，阳光是从哪个角度照到他的脸上。

吃过早饭，两个人下楼叫了辆车，去了祝志学家。
车开到一半时，闻笑然忽然紧张起来：“叔叔会骂我吗？”
“骂你什么？”祝良问。
“骂我害得你半夜跑出来啊。”闻笑然说。
祝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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