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带。
花仙婆说,只要在风雪里远远地望到一抹明亮的红色,便知道是她。
迦琅有一次问:“阿婆,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得紧!”
迦琅抿嘴笑笑,那个臭婆娘说得对,在品位上,还是她更胜一筹。
雪下到第七天,迦琅又经历了一次濒死的时刻,手腕上的蓝色经脉淡到快要透明,她躺在床上自嘲地想,辜负了银雪的嘱托,沁沁还是得回仙侍名簿上走一遭。
可第二天,她仍旧如常醒来,经脉的颜色恢复几成,有微弱的力量在里面游走。
迦琅在床上呆坐好久,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能再这样了。
她腾地从床上蹦起来,把沁沁吓了一跳,睁着大而无辜的眼睛问:“您怎么了?”
“沁沁,走,收拾行李,我们出一趟远门。”
沁沁忙问:“去哪儿?”
迦琅没来得及回答,匆忙披上斗篷,卷起一布兜馒头冲了出去。
外面雪还在下,她把温热的馒头裹进斗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梨老仙原先住的屋子旁。
这一次,她把一布兜馒头全扔了进去。
里面的人显然没有料到,安静了半晌。
迦琅站在窗户外面,第一次同徒牙说话:“你若是好点了,就自己起来找吃的吧,但是不要伤害瀚海的大家,都是将死之神,说不准谁先走一步,还请你看在这些馒头的分上,包容一下。”
屋里一片安静。
她接着说:“明天开始我就不给你送馒头了,我要去远方,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再见。”
她拉紧斗篷的帽子,正准备走,却忽然听到窗户上传来钝钝的敲击声。
有雾气,徒牙用残破的手指在窗上写了三个字——
“你,无辜。”
迦琅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明白。
随着雾气重新弥漫,那三个七歪八扭的字渐渐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凡间有个翡羽城,地处交通要道,不仅商贾往来密集,更有数百里繁华盛景。凡间有句话:在翡羽城,走五步能遇见一个文豪,十步能遇上一个巨富。
迦琅选择到这里,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劝说一个有钱人帮她修个庙,后半辈子就不用天天担心死不死的事了。
正值夏季,满城都浮着栀子花的香,竟比酒还要醉人,迦琅被醺得昏昏欲睡,连街边的商铺都没心思逛。
就在刚刚,她又被一家府邸赶了出来。
入凡间已有半个月,她每日都坚持去富贵人家游说,既然不能暴露自己,她便以说书人的身份向大家介绍司风神女迦琅的丰功伟绩。
但结果总是一样,大家把她当疯子,没人听说过天族还有这么一号神仙啊。
如此反复,沁沁看到自己的新主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靡下去。
回到客栈,迦琅把身上仅剩的银钱铺在床上,来回数了好几遍。
沁沁咬了一口大鸡腿,高兴地说:“我们还有这么多钱啊。”
迦琅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钱,只够我们撑两天的。”
“啊?”沁沁瞬间愣了。
“除去房费,还有我们俩的伙食费。”迦琅幽幽地瞟了她一眼。
说是两个人的伙食费,实际上可以算作五个人,因为沁沁实在是太能吃了,她一个少女,却有着能媲美多位壮年男子的食量。
沁沁接收到迦琅的目光,手里咬到一半的大鸡腿瞬间不香了,苦着小脸说:“迦琅大人,从今天开始我少吃一点吧。”
迦琅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但仅仅是这样,也不够她们在翡羽城生活下去,用法术变银子出来又是大忌。
迦琅抱着胳膊在客房里转了一圈,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凡间不是还有那么一个地方嘛……”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典当铺门口。
区区一个凡间典当铺,上下居然有两层高,门口牌匾倘若换一下,简直就是个小型宫殿,比迦琅那间小破木屋还要大好几倍。
掌柜正在小憩,听到脚步声抬了抬眼,慢悠悠地说:“姑娘要当什么?”
迦琅从布兜里掏出个比脸盘子还大的碗来:“我来当这个,我侍女吃饭用的碗,市面上可不好找这种大碗吧,一顿抵人家五顿!”
沁沁眼中蓄满泪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她的饭盆。
掌柜扑哧一笑:“有别的没?”
迦琅又在布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块石头:“还有这个,形状着实奇特,人间难寻……”
“行了行了,”掌柜不耐烦地挥手,“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又是碗又是石头的。赶紧回去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迦琅不肯走,扒着桌子做可怜状:“您再考虑考虑吧!我是真的没办法,身上最值钱的就这两个东西了!”
掌柜眯眼瞧她,她穿得挺朴素,的确不像能拿出宝贝的人:“那等有值钱东西了再来当。”
“您再看看,再看看……啊!”
后面走来几个男子,看上去像当铺的打手,架着她就要拖出去,迦琅忙喊道:“掌柜的,我这块石头真的很奇妙,这是我心仪的男子在仙凡交界处捡来的,搞不好上面还沾着仙气呢!他把这个送给我当定情信物,让我等他,然后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日日看着这个石头伤心垂泪,决定与他一刀两断……”
这临场胡诌的功夫是跟银雪学的,沁沁跟银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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