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了出来,在九天之上缭绕着余音。
迦琅有点恍惚。
当年,他就是用这副好嗓音宣她罪的吗?
太渊君上话不多,战神伏兮也不善言辞,三言两语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迦琅松了口气,殿内外的氛围也渐渐松动。
她默默啜了口酒,暗暗缩在珀月上神身后,试图看清君上的长相。
要是哪天狭路相逢了,怎么着也得算计一下吧,不能白戴这么久的镣铐。
迦琅正费力地眯着眼,银雪忽然拍了她一下:“别看了,我刚刚听了一个趣闻,关于君上的,你要不要听?”
“说。”
“君上本与煕天女帝有婚约,但婚没结成,女帝就卧床不起了,他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但是,前不久,据说君上本人亲口承认……”银雪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个字。
“什么?不是处……唔唔。”
银雪及时捂住迦琅的嘴巴,恶剜一眼:“我就知道,你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迦琅低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真的假的?想不到道貌岸然的君上还有这样的一面……”
银雪提醒她:“在旁人面前可千万不许这么说。”
迦琅忙不迭点头。
美食琼浆能温暖人的身体,八卦却能充实人的灵魂,迦琅深谙此道。
酒过三巡,有仙侍过来发花笺和笔,每张桌案上都有一份。
迦琅疑惑:“这是要干吗?”
“写愿景啊。”回答她的是珀月,少年蹙着眉,“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迦琅忙道:“还请上神赐教。”
“君上为这次宴席增设了一个环节,每个人都可以在花笺上写一个心愿。君上会随机抽一张,替这人完成心愿。”
“这个好!”银雪拍了拍手,乐道,“我想要永远喝不完的琼仙酿。”
珀月还是冷着一张脸,将花笺往旁边一推,不屑道:“本仙没什么愿望需要旁人来帮着实现的。”
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迦琅陷入难题,她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于心来讲,她的愿望很多,解开镣铐、让君上生不如死等等,但用脚想都知道,这些愿望不可能被实现,且不说百仙里只抽一位的概率极其渺茫,倘若君上真的抽到她,大概也会无视她写的那些玩意儿。
迦琅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既然如此,不如来点离谱的……
她提起笔,飞快地在花笺上写了一句话。当然,没有留名。
写满心愿的花笺被统一收交给了阿古,他走到君上身旁,恭敬地呈上。
君上只看到花笺背面,指尖轻轻略过,眼都不抬,随意地抽了一张出来。
翻到正面,他念道:“吾愿……”
声音忽然停住了,祈星殿上陷入微妙的沉寂。
殿内外的百仙纷纷侧头,却又不敢交头接耳,也不敢妄自揣测君上为何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君上才再启薄唇,语调平静:“吾愿看君上绕殿裸奔三圈。”
话音刚落,哗然四起,迦琅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
不会这么巧吧,真的就抽中了她的?
君上两指间夹着花笺,看不出情绪。
阿古一步踏了出来,气得脸都红了:“这是哪位仙官写的?”
迦琅立刻低下头,不敢出声。
“谁写的?竟敢在大殿之上公然戏弄君上,主动站出来,我考虑从轻处罚!”
无人回应。
阿古咬牙切齿:“不敢承认是吧?好!好得很!这所有的花笺都经过加持,我自有办法让它显现出背后的妄徒!”
阿古抬起手,正要向这张花笺施法。
君上垂眸在字迹上,忽然将花笺笼进袖子里,打断道:“不必。”
“君上!”
“既然规则在此,那就不应该打破。抽到什么便是什么,无须迁怒,更无须问罪。”
“可是……”阿古深知君上的决意坚不可破,他咬了咬牙,似是万般无奈,狠下心说,“事关我天族威严,还请君上三思!阿古愿意为君上分忧,代替君上完成这个心愿!”
战神以及长老们纷纷表示赞同。打破规则是不好,但若真让君上绕殿裸奔,恐怕明日天族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君上略一思忖,便没有坚持,淡淡地点了个头。
迦琅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往殿里瞟了一眼。
阿古忍辱负重,一件件脱掉自己的上衣,在众仙明明想笑却强装淡定的目光中,开始围着祈星殿卖力地跑圈。
迦琅实在憋不住了,捂住嘴狂笑。
她本就不待见阿古,虽然没整到君上,但坑了他的亲信,倒也不算亏。
笑到一半,她忽然感觉有道视线正看着她,目光转回正殿上,君上却在跟战神交谈,仿若从未注意过这边。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九重天上点了灯,遍布云海,仿若数之不尽的星辰。
尊位的仙者们已经离席,银雪和迦琅逗留了一会儿,方去找阿古取酒。
迦琅有点喝多了,想如厕,便和银雪分开行动。
茅房在幽静偏僻的地方,四周没什么人。
迦琅迅速解决内需,急急要赶回去,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墙根处有人说话。
对方提到了“银雪”,迦琅警觉起来,悄悄遁到一旁。
是方才宴前与她们产生口角的清素上神,正对两个五星仙侍下达命令。
“在她们回瀚海的路上,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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