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蔻继续安慰姜俭小朋友，“虽然你和贺虎先生走了，但你想姐姐了，还是可以来找姐姐的。”

　　……

　　*

　　送走姜俭小朋友后，姜蔻接到了好几天没联系的张之的电话。

　　张之：“姜小姐上回的事，贺总让我和你说声抱歉，贺总说下回他会亲自当面道歉。”

　　姜蔻：？

　　因为上回她羊蝎子火锅消费太高，贺凡肉疼不好说，故意让张之不借钱给她而道歉吗？

　　姜蔻琢磨了会：

　　“张哥我最近运气不错，中了奖，手头宽松一点了，你放心贺总那顿羊蝎子火锅一定会还回去，你和贺总通个气，免得他老是惦记这件事。”

　　张之身边的贺凡脸色不由一黑：……

　　他万万没想到有天会被人这样误会。

　　挂了张之的电话，姜蔻打开邮箱看到了《活》的拍摄邀请。

　　姜蔻记得是昨天在俱乐部碰到的那个摄影师封易信。

　　第二天姜蔻起了一个大早赶到了和封易信约定好的艺术馆。

　　封易信还没到，姜蔻在艺术馆里等着封易信时，一楼的艺术参观吸引了姜蔻。

　　一面大白墙，墙体通白，边上放了一篮子的鸡蛋。

　　几个工作人员捡起篮子里的鸡蛋往墙上砸。

　　姜蔻猛地一怔。

　　好好的鸡蛋为什么要浪费？

　　大白墙不好看吗？沾上鸡蛋液毁了不说，还有怪味，容易吸引苍蝇……

　　姜蔻靠近，边上的一个工作人员笑着看了姜蔻一眼。

　　“小姐来参观的吗？”

　　边说，边捡起篮子里的几个鸡蛋递给姜蔻。

　　“来试一试。”

　　姜蔻看着手中的鸡蛋疑惑不已，“为什么要把鸡蛋给砸了？”

　　工作人员愣了下，“徐老师吩咐的，我们就是照做。”

　　想了想又补充，“说这是艺术。”

　　姜蔻感到不可思议。

　　艺术就是浪费？

　　鸡蛋，大白墙就这样糟蹋了，这是什么艺术？

　　姜蔻止不住道：“艺术表现的形式那么多，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这种艺术真让人匪夷所思。”

　　工作人员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压低声音道：“谁知道呢。”

　　顺带同姜蔻吐槽了几句，“这要放以前，没钱人家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着，要被抓起来批评的。”

　　艺术馆大而空，一个踩着黑色细高跟的女人走向姜蔻。

　　工作人员看到女人立马收起和姜蔻打趣的轻松，认真地和女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徐老师您来了。”

　　女人双手环胸，微微扬着下巴，冷漠地扫了一眼姜蔻。

　　姜蔻猜眼前这位大概就是工作人员口中的创作艺术家。

　　因为对方的傲慢感到不适，但她还是试图沟通。

　　“徐老师这是您的艺术作品？”

　　女人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大白墙，瞧也没瞧姜蔻一眼。

　　姜蔻努力保持笑容，“徐老师艺术表现的形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浪费的形式呢？”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粗鄙，平凡，看不懂艺术，甚至无法接受这艺术。

　　女人目光终于放到了姜蔻身上，嘴角轻轻一扯，笑容里带了一丝不屑。

　　“这位小姐是过来参观艺术展的？”

　　姜蔻是过来拍摄的，并不算参观。

　　看了这个艺术，她想她应该不愿意来第二次。

　　姜蔻摇了摇头，“不是，但我对您的艺术十分感兴趣。”

　　场面话，这是绝对的场面话。

　　姜蔻只是希望女人能给她一个完美的解说，让她能压下自己的强迫症，和心里对这浪费做法的不适。

　　女人眼里的轻视更深了些。

　　“不懂艺术的人的确无法欣赏我的作品。”

　　董忆虽然瞧不起眼前的女人，但并不妨碍她秀一波自己的优越感。

　　“巧克力雕像，饼干城堡都是有名的艺术，你说哪件不浪费呢？”

　　“艺术有的时候并不能和浪费挂钩，而是对生活和物体本质的一种体现。”

　　“你看他们砸得开心吗？”

　　“鸡蛋在墙上绽放，你不觉得是件美丽的艺术吗？”

　　董忆以为这能让姜蔻闭嘴，或者对艺术产生一种欣赏或者高级感。

　　可姜蔻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甚至摇了摇头。

　　“不，他们砸鸡蛋笑得开心，不是因为欣赏艺术，而是因为解压。”

　　董忆：“解压不好吗？”

　　姜蔻：“解压好，但不一定要用这种浪费的方式，解压了的方式有很多种。”

　　董忆：……

　　姜蔻继续道：“鸡蛋在墙上绽放一点都美丽，我反而闻到了一股腥味，脑海里甚至能想象到不久后，苍蝇围着它团团转的模样。”

　　董忆：……

　　原还在砸着鸡蛋的工作人员和游客的手明显一滞。

　　其中几个喝着咖啡的游客甚至有点反胃。

　　姜蔻见董忆沉默，以为董忆已经让她有所松动。

　　于是继续努力道：

　　“巧克力雕像放在户外，鸟类会主动前来食用，这不算完全地浪费。”

　　“饼干城堡，参观时，或者参观结束，饼干可以继续食用，这些都不算完全浪费。”

　　董忆：……

　　她深深看了眼多管闲事，脑袋有问题的姜蔻。

　　“鸡蛋的费用和大白墙的费用都是我个人出资，这是我个人的艺术自由，和你没关系吧？”

　　甚至不管在场有许多游客，董忆忍无可忍地对姜蔻翻了一个白眼。

　　姜蔻没有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这是你的自由，所以我没有制止你，只是想让你说服我，或者我说服你。”

　　“还有你将自己的作品放在艺术馆，难道不是给游客来欣赏和评判的吗？”

　　参观的游客虽然对两人的对话发表什么意见，但很明显经过姜蔻刚刚的那么一通说，除了工作人员，已经没有人愿意靠近砸满鸡蛋液的大白墙。

　　董忆冷着脸嘲讽姜蔻，“哪来的神经病。”

　　转头看向保安，怒斥，“把这闹事的给我赶出去，我们这不欢迎她。”

　　于是姜蔻没等到封易信就被赶出了艺术馆。

　　她丧气地叹了口气。

　　这本书中的时代，真的非常富有，人们生活十分幸福，但也许多行为让人无法理解。

　　姜蔻只能坐在艺术馆门外湖边的长椅上等待封易信。

　　董忆刚刚让人将姜蔻赶出艺术馆后，平静下心情，就接到了封易信的电话。

　　封易信是艺术馆的馆主，董忆今天还是问封易信租用的场地。

　　除此之外，她还希望封易信能给她的作品展进行拍摄，出图后，提高她作品的知名度。

　　热情道：“封老师，有什么事吗？”

　　封易信约了姜蔻见面，可路上有点堵，“我有位客人可能要到艺术馆，想麻烦你先帮我招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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