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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双手,颤巍巍地去捻棋……55

唐沅 2022-05-08

  身前的人愣了一瞬, 猝不及防地扶住她的手臂。

  他一直缄口不言,久到对面的房内亮起烛火,才松开陆芍的身子, 不紧不慢地点起屋里的油灯。

  陆芍瞥了一眼紧阖的屋门,又见他端着油灯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小姑娘顿觉自己会错了意,将自己的脑袋抵在靳濯元的胸口上,实在无颜抬首。

  靳濯元勾起她的下巴:“芍芍的记性倒是比咱家好。”

  陆芍装傻充愣地挪开眼, 却被那张通红的芙蕖面出卖。

  靳濯元笑了声, 放下油灯:“不急。欠下的, 总会教你还上。不急于今晚。”

  陆芍被他说得羞恼,立时调转话锋,打岔道:“厂督, 为甚么要等对面的屋子亮了, 才能点灯呀。”

  不得不说,陆芍在情-事方面一窍不通, 在观测旁的事上还算生了个玲珑心。

  靳濯元绕过她, 在摆着铜盆的木架前净手:“你以为在城门前说的话是在吓唬你?”

  城门前, 陆芍输了一局棋, 扭捏半晌不肯解衣, 那时靳濯元打起轿帘,向外望了一眼,道了声:还没出城,便有人坐不住了。

  原以为只是拿春晴吓唬她,谁料当真是有人尾随了上来。

  “果真跟上来了吗?”

  靳濯元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净手,边解释说道:“朝中老臣各怀鬼胎, 此次只知咱家要出远门,却不知道具体去向。这些人背地里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生怕哪日被咱家揭穿,拿到台面上去。也只有将消息打探清楚,那颗提着的心才好落回肚子里去。”

  所以他们一路尾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实就算是陆芍,也不知他此去余州的目的。只是瞧见各方势力皆在蓄势以待,便猜测这事大抵不简单。

  “还想问甚么?”

  油灯下,陆芍静静听着,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断了思绪。

  她摇了摇脑袋。

  来汴州一年,内宅的门道学了不少,最要紧的一宗,就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有些话,厂督愿意同她说,那她听着。不愿说的,她也不会越矩去问。

  净完手,拨水的声音渐止。这时,楼道口又传来楼梯的嘎吱声,交谈间,似乎又引来几个落脚的人。

  陆芍竖起耳朵,提心吊胆地听着屋外的风声,一想到沿途大抵危机四伏,便不由地嘀咕了一声:“这一路恐怕不得安生。”

  靳濯元以帨巾拭手,擦干后,在被褥整洁的榻上落座:“咱家说了,芍芍予我兴致,我护芍芍安生。这话作数。”

  他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过来。

  陆芍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而一想,这安生兴许是指沿途皆有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随身护卫,纵使遇上暗礁险滩,也有人披荆在前,一一应付。

  她乖乖地坐过去,正要伺候他安置,一双柔荑被他握住。

  他眼神清明,只在微微眯起时,带着点难以言说的阴恻。

  “你且睡,四周有诚顺带着守着。夜里不论听见甚么声响,都不许出这屋子。”

  说完生怕陆芍不听,还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听见了吗?”

  陆芍茫然不解:“厂督明明在我身侧,为甚么要交代这些?”

  她顺着靳濯元的视线外望,一抹黑影正巧从屋前闪过。

  身旁的人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陆芍一下子明白过来,反抓住他的一片衣袖,眼底带着忧切:“会有危险吗?”

  靳濯元抿了抿嘴,肃然的神色慢慢转向贪嗜,甚至带着些欢悦。

  陆芍瞧见他的神情,慢慢松手,她的顾虑没错有错,但是有危险的恐怕不是屋里的人。

  *

  夜里落了一场雨,落在空旷的京郊,回响的声音清晰可闻。陆芍初时没有睡意,熬到后半夜,实在浑身疲累,竟也和着雨声睡了过去。

  醒时,一大片晨曦照在平整的被褥上,陆芍迷迷糊糊地睁眼,侧首不见床榻之人,顿从榻上惊坐起,睡意全无。

  她趿鞋下榻,环顾屋内,茶盏摆放整齐,就连她昨日刻意在门槛前留下的一小截花枝也没有挪动的迹象。

  整整一夜,厂督都未回来。

  陆芍眼张失落地来回踱步,脑中顿时闪过千万个可怖的画面。依照他的身手,倘或事情顺利,不会迟迟未归,难不成是昨夜碰上甚么棘手的事,到了这个时辰都尚未能脱身?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紧阖的屋门。仿佛屋门后又是另一番腥风血雨的天地。

  屋内的线香最终燃尽,最后一柱香灰折落在小小的香炉里,她好几回都想推开屋门,去外头打探消息。可在昨夜厂督特地同她交代,不论出甚么事,都不许她出这屋子。

  陆芍孤身一人,身上没本事,也生怕自己行止轻率,给人徒添麻烦。

  思来想去,只好踱至格扇门前,贴着屋门,窃听外边的动静。

  甫一贴上去,屋门就被人拉开。

  陆芍身子前倾,前额撞在结实的怀中,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猛地抬首,瞧清来人后,二话不说地扑了上去。

  “厂督你回来了!”

  忧心落回肚里,鼻尖反倒升起酸楚。

  陆芍惧他怕他,可她素来重情谊,二人好歹将处了一段时日,眼底的担忧也不落半分虚假。

  “我醒时没瞧见厂督,还以为厂督冲出了甚么事。”

  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眶,大有要将精贵的金豆子往他身上抹的架势。

  靳濯元见她这幅模样,正欲解释,就听诚顺从另一间屋子走出:“爷,昨夜换下的衣裳留不留?”

  陆芍循声望去,只见诚顺手里拿着靳濯元换洗下来的衣物,又调回视线,发觉他今日穿着件簇新的襕袍。

  她抹去眼泪,收回攀在靳濯元腰腹上的手;“你一早便回来了?”

  靳濯元垂首去瞧她冒着泪花的明眸,伸手去抹:“哭什么?跟着我也有段时日了,怎么还是不禁吓?”

  陆芍抹了抹泪花儿,将心里的顾虑倾豆子似的吐算出来:“我方才还坐立不安地替厂督担忧,哪知厂督一早便回来了。好歹也遣人告知我一声,徒惹我...”

  说到这,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凶怒。敢同厂督这般说话的,寻遍大梁怕是也未有第二个。

  心底悔意渐起,硬生生将后边二字囫囵带过。

  靳濯元伸手去勾她缀在下巴上的泪珠儿:“徒惹你甚么?”

  本是想替她擦眼泪,只可惜这人动作轻浮,竟有几分登徒浪子的错觉。

  陆芍轻轻拂开他的手,嘴上仍说着:“徒惹我担忧。”

  诚顺站在一侧,将二人旁若无人的“浓情蜜意”瞧在眼里,他前几日正受了福来点拨,眼力见长。

  这会儿还不忘推波助澜地拔高声音:“爷,您昨日不想打搅夫人好眠,在下房住了一宿。想来是没睡好,小的怕您劳顿,特地备了香粉,一会儿拿银匙挑一些,置在银叶片上,也好解乏。”

  二人双双顿住步子。

  尤其是陆芍,方出屋子时,一张小脸白生生的,不过片刻,一红再红,很快赧颜耳赤,抬起不头来。

  三人缄默着前走,一直到客栈外边,陆芍发觉今日的马车似乎有所不同,相较于昨日的,外围装裹的布帛似乎朴素了些。

  她这才顺势而下,开口问道:“这是我们的马车吗?”

  诚顺弯身摆好轿凳,接过她的话:“夫人没有发觉,这家客栈清静不少吗?”

  昨日来时,虽无客居,但客栈周围暗流涌动,后又接二连三地来了好些落脚的人,实在算不得清静。

  倒是今早,住在廊道对面的人好像突然消失了,客栈里只剩他们一行人,清静却又古怪。

  “这是怎么回事呀?”

  见靳濯元没有开口的打算,诚顺只好自己解释道:“其实早在出府前,厂督就暗地备了三辆马车。昨日夫人可有瞧见,除了我们之外,客栈又多了两拨投宿的人。小小的客栈,都是自己人,就算是偷梁换柱,又有谁知道呢?”

  陆芍厘清着诚顺的话,终于明白为甚么突然换了车马:“也就是说,早前动身的那拨人借着厂督的身份,将尾随我们的人引开了?”

  诚顺点点头,暗自感慨小夫人是个聪颖伶俐的。

  可陆芍却觉得,那些暗卫训练有素,就算他们以为马车上的是厂督,也不会贸贸然地将所有的人手都调走。

  “客栈住了这么多人,他们竟没留后手,多个心眼吗?”

  “自然是有的。”诚顺颔首浅浅笑着:“留下的不多,都被爷一一解决了。”

  陆芍见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浑身哆嗦,踩轿凳的腿一软,趔趄地向后倒去。

  靳濯元伸手托住她,沉着脸同诚顺说到道:“你也想留下?”

  诚顺不再出声,他不是有意去吓陆芍,只不过一时美言过头,夸赞厂督的溢美之词慢慢变了味儿,听着总觉得像是惊悚的言辞。

  一行人终于赶在巳时之前动身,这时日头逐渐攀升,雨水蒸腾,泞泥的道路慢慢结块,车身逐渐稳当下来。

  虽然换了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可车里的陈设几乎并未有变。尤其是软垫和手谈的棋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无法视若无睹。

  靳濯元转着白玉指环,率先打破沉默:“从现在到余州,不会再有人尾随。”

  他本无需在出城时便清理掉这些暗卫,实在是怕身侧的小姑娘殚精竭虑整整一路,不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这样想来,一劳永逸也好,既遂了她的心愿,一路安生;也省得她整日胡思乱想,将心思落在别处。

  陆芍正捻着羽扫扫着香炉边缘散落的香灰,闻言,捣香的动作一顿。

  靳濯元盯着她捻着香铲的葱嫩指尖,这双手颤巍巍地去捻棋子,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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