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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当时倾占岁绵巷绣坊的,……69

唐沅 2022-05-08

  “疼吗?”

  这是陆芍第二回 问他。

  头一回在提督府,是她失力将人从床榻上踹了下去,磕着背脊。

  第二回 便是今日。

  其实这伤同他往日所受的相比,压根不值一提,也不觉得疼痛。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那个‘不’字悄无声息地吞咽下去,说出口的,只有一个‘疼’字。

  陆芍只是鼓着嘴帮他吹气,待药膏差不多渗透进去,她才拉开被褥,将厂督的手盖在下边。

  甫一掀开,她便瞧见方才匆忙藏于褥子下边的狐毛,正要抓起来往外仍,手腕却被人扣住。

  “扔了做甚么?”

  “都...都怪这条狐尾,不妨扔了,省得惹厂督生气。”

  虽说是厂督使坏,她才失去支力点,可眼下也不是争执对错的时候,况且眼前这位儿压根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她自然也不好嗔怪厂督使坏,只能嫁祸于狐尾。

  靳濯元伸手接过,瞧了一会儿,认真同她分说道:“狐尾贵在毛色油亮顺滑,可是这条,茸毛处不知沾了甚么,竟是一簇簇地拢在一块儿,不复昨日蓬松...”

  陆芍比谁都清楚茸毛为甚么会黏蹙在一块儿。

  她红着脸,生怕靳濯元再说出甚么羞怯死的人,立时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靳濯元见她雪腮上染上薄粉,少见得弯了眉眼。

  他松开狐尾,去拉陆芍雪白的手腕:“好。那听芍芍的,扔了便是。”

  一条狐尾罢了,提督府多得是上好的皮毛。况且,除了狐尾,匣内还有兔尾,猫尾,兔尾毛茸茸地圈成一个小球,与时不时就哭红眼的小姑娘倒是相称。

  *

  虽说今日休沐,可靳濯元并未得闲,番子打探的消息不断传入,他用过晨食,便一直呆在书房,不曾离开一步。

  北地的雪灾来得猝不及防,原以为灾情尚在可控范围,谁料当地知州因懒政而未如实了解灾地状况,翌日又是一场大雪,灾地疏于防范,又有冻死者不计其数,当真是雪上加霜。

  周景也是到了那地,才知灾情有多险峻。

  依照番子递来的消息,这位不苟言笑的周大人,在灾地发了好大一通火,就因走访流民时,灾地按察司敷衍了事,曾威吓流民休要多言,导致赈灾事项推行艰难。

  靳濯元一面烧毁字条,一面笑道:“周大人素来是这样的脾性,同咱家对骂时,不就可以窥见一二?只可惜他仍是太仁善了些,依咱家的意思,就该让那知州尝尝活活冻死的滋味儿。”

  因诚顺今日出门,亲自去盯薛湛水的去向,磨墨一事,只好交在福来手上。

  “知州毕竟官至四品,周大人却只是七品官,纵使周大人有这样的心思,也该移至三法司才是。”

  “你递下话去,就说周大人是咱家指名赈灾去的。”

  借着他的恶名,有甚么不能做的?

  福来嗳了声,正要出去,靳濯元又问:“圣上那边,可有甚么消息?”

  福来指了指桌案上堆积着的公文:“那儿全是圣上的消息。”

  靳濯元转着指环,头疼地阖上眼。

  虽说如今朝中大小事都落在他的手里,可这小皇帝未免太‘乖顺’了些,大至如何处理吴友轩、如何压下文官谏言、余州进展如何,小至今日瞧了多少奏章、太后如何逼他立后,甚至问他归期,几乎每一日都能收到汴州来的消息。

  每一日!

  他初时以为是甚么紧迫的事,翻开一瞧,上头写着:今日太后逼迫朕立后,朕未应,她便着人去寻长公主的麻烦。长公主受了气,又来寻朕的麻烦,朕一腔苦闷无法纾解,便想修书一封与掌印,掌印可有甚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瞧见的时候,险些气死在半途,连声质问,是谁递来的信,往后这样发牢骚、毫无用处的东西,再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这哪里是问他反抗太后立后的法子,分明是询问长公主如何才能消气的法子。

  靳濯元抬手指了指那叠公文:“给他寻些事情做。”

  福来心里了然,这‘寻些事情’,无非就是找几个大臣给他出出难题,政事一多,也就没功夫去想甚么儿女情长的事。

  他正颔首退下,外头又响起一阵叩门声。

  是陆芍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摆着一大盅冒热气的汤,上面油汁浮成一个小圈,还有绿色葱花点缀。

  “厂督,这是我亲自炖的猪蹄汤,可要尝尝?”

  靳濯元并无多大的兴致,可他仍是问了一句:“怎么想起下厨炖猪蹄汤了?”

  陆芍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小几上,神情认真地回道:“吃甚么补甚么,厂督伤了手腕,自然进补猪手的。”

  这话本也没有甚么问题,可将厂督的手和猪手相提并论,听起来总有一股指桑骂槐的意味。

  自然,陆芍并未想这么多,她只觉得猪蹄筋道,是滋补的佳品。

  正想给他舀上一碗,便听见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诚顺自屋外推门,靳濯元瞧见他神色凝重,想来是今日跟踪薛湛水,寻到些明目。

  他入屋子后,并未向先前那般径直回禀。

  靳濯元知晓他心里的顾虑,来余州途中,有些事并未刻意避着陆芍。

  可谁都知道,陆芍同国公府同太后之间的牵连,虽说入了提督府,身边都是东厂的眼线,寻常很难递出话去。

  只是听过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太后一族在朝中仍有残留的势力,想从陆芍口中探得消息,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凡事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陆芍知道他们有正事商谈,正欲退下,靳濯元便开口说道:“无妨,说吧。”

  饶是他没有避着陆芍的打算,陆芍也不愿牵扯其中。

  她退下阖上屋门,诚顺这才说道:“薛先生下县了。去的正是房台县。薛先生在房台县并未亲眷,突然下县,实在可疑。小的一路跟随,却在一处死胡同将人跟丢了。”

  房台县。

  当时陆芍一眼瞧出杀手身上的棉织,是出自房台县曹娘子之手,他沿着线索寻人去查,发现杀手正是房台县的人。

  巧就巧在,昨日堂上,他故意提起刺杀一事,塾生先前并未耳闻,陡然听闻此事,满腔怒气。可薛湛水的神色却有些不同,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惊诧,甚至还划过一抹悲戚。

  原先兴许可以解释成对‘奸宦当道’的哀叹,偏偏他耐不住性子,今日便告假去了趟房台县。

  两桩事连在一块儿,再不敏锐的人,也该起疑心了。

  不但薛湛水和杀手有问题,整个房台县,恐怕都有问题。

  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

  靳濯元眼尾上扬,眼底不复先前晦暗,反倒是在期待甚么。

  他吩咐诚顺:“去查房台县的甲首、里长。”

  薛湛水去了房台县,却凭空从胡同处消失。他一手无寸铁的塾师,如何凭着一己之力,躲避东厂缉事?

  想必房台县早有内应,倘或房台县有问题,而旁人轻易察觉不出,其中必然有人从中周旋,掩人耳目。

  自古皇权不下县,县级往下,让渡权利,由地方自决。

  地方上十户一甲,设有甲首,甲首由里长负责,大多是当地的富户亦或是乡绅。县级往下,无非这么几股势力。乡绅在县级往下尊崇极高,势力也强,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就如陆芍被胥吏倾占的绣坊,那些胥吏的背后倘或没有可堪倚靠的乡绅,也断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诚顺应是。

  想起陆芍,他叩桌的长指一顿,抬眼吩咐诚顺:“顺道查查,当时倾占岁绵巷绣坊的,是哪些个胥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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