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子成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之前小姑娘对相爷书房里的那些珍品诸多不满意的，他就寻思着趁他人在南方，而南方风雅之人比较多，正好可以帮她寻些个适合她的字帖，指不定其中就会有她中意的。
却不知，在他离开仅一个多月里，她竟然已经先一步找到了合适的了？
“嗯，苏哥哥，我写给你看好不好？”
“好。”
院子里面还有些暖阳，冬日的暖阳十分难得，正午时分也不会觉得冷，苏子成就把笔墨纸砚摆在了院子中他分拣药材的桌案上。
沈之娴的身子虽然比之常人要来得虚弱不少，但还是应该适当的活动活动筋骨的，经常晒晒日光，对她的身子有好处。
有苏子成帮她磨墨，沈之娴直接从袖袋中掏出那张被她小心翼翼折叠起来的，萧漓要丢弃掉的字帖，展开，用爹爹特地为她打造的小狼毫笔蘸上墨汁，认认真真的一个字一个字依样画葫芦的临摹。
苏子成一边磨着墨，一边好奇的张望，看她落笔的字迹虽稚嫩但胜在雅致娟秀，随口问道，“这哪儿来的字帖啊？”
看着也不像是名家珍品，反而有些皱皱巴巴的。
“是漓哥哥写的啊。”沈之娴一边练着字，一边随口应道。
闻言，苏子成手上的动作突地一顿，墨条磕到了砚台，溅起几滴浓黑的墨汁，落在他的手指上，星星点点。
苏子成浑不在意的随意用手一抹，斟酌几番，又问，“怎么会想到要临摹四皇子殿下的字帖呢？”
“漓哥哥写的字漂亮啊，娴儿也想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呢。”
晴朗的冬日午后，天空湛蓝如洗，一望无际的遥远，苏子成举目远望，不知为何，却觉得心里有一片阴霾。
就像是，他没擦拭干净的手指上，那片黑灰色的墨迹。
——
沈之娴的生辰是在开春之时，以前生辰时，总是父女俩在府里一块儿过的，让下人们准备些酒菜，父女俩边吃边说些悄悄话，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只是每每到了最后时，爹爹总会喝醉，然后用醉意朦胧的眸光看着她，温柔又哀伤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她，可又不像是在看她。
等她唤来下人扶着爹爹回屋休息时，总能看到爹爹的眼角有些莫名的湿意。
后来苏子成来了府里后，每次她生辰时爹爹的兴致都会高上不少，然后拉着苏子成说些她听不懂的话，笑容也少见的疏朗很多。
但到了最后时，爹爹还是会喝醉，依然会用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仿佛那里面压抑着许多无法言说的话，沉沉的透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六岁的生辰，她没有同爹爹一块儿过，生辰前几日，宫里来了消息，姑母说想在永和宫里给她办个小小的生辰宴，说是她以前常年卧榻，不方便进宫，如今眼见着身子好了不少，想着给她庆贺庆贺生辰。
爹爹没说什么，只让她自己拿主意，沈之娴想了两日，应允了姑母。
一来，她不想要再看到爹爹流露出那样的目光了，那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心里仿佛也跟着不好受了起来。
二来，最近她很刻苦的临摹了不少的字帖，自我感觉好像进步了许多，想着要拿给漓哥哥指点指点。
生辰的前一日，天空中反常的飘起了雪花，而且随着时辰的推移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了起来。
照理来说，都开春了，不应该再有这么大的雪的，沈嬷嬷望了望天色，说是可能年关时落雪落得晚，这会儿倒春寒了吧。
待到要出门时，虽然大雪已经停歇了，沈嬷嬷还是把她身上原本穿着的白色薄款大氅换成了火红色的厚款狐裘大氅。
沈之娴穿着厚实的大氅，好兴致的去花圃里采摘了几株新生的紫色小花，一同带进了宫。
这可是爹爹特地请的民间高人培育出的新品种呢，她想要带给漓哥哥一同赏玩。
坐在宫里来接她的马车上时，沈之娴并没有料到，她在宫里也会看到与爹爹一般无二的那种眼神，只是相较于爹爹的，那眼神更加的深沉又迫切一些。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生辰
建元帝并不是个多沉迷于后宫的皇帝，沈贵妃算得上是比较得宠的一位后妃了，在除夕夜晚宴后也没有再见到过建元帝的面了。
日日琢磨思量的沈贵妃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今年除夕夜过后她好像也没有再见到过自家小侄女了，再一深思，又想了起来，现下不是快临近她那小侄女的生辰了么？
虽说六岁不是什么大生辰，可要是借着这个名头把沈之娴诏进宫里来，在永和宫里小小的庆贺一番，也未尝不可，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建元帝来她的永和宫小坐。
在今年的除夕夜宴上，虽然沈之娴随着沈相依然坐在大殿的下首位置，虽然建元帝依旧如同往年一般只赐了右相府一道年菜，可坐在建元帝左手边的沈贵妃，还是会在有意无意间看到建元帝不经意间扫向沈之娴的视线。
她这三年多来想了许多，可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她那小侄女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到建元帝的关注的，而且这一关注就是好几年。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也只能不去关注前因了，只要沈之娴还能引得建元帝的关心，她就有利用的价值。
在得知沈之娴答应进宫过生辰后，她昨日同高公公提了提，让他问问皇上今日可有空到永和宫来用午膳，还状似无意的说了几句自家小侄女也会进宫来用膳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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