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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讨回公道15

孤山拾荒客 2022-05-18

  眼见着那执戟守卫赶至他二人身前,胡九彰握刀的右手一紧,未及反应,却又见张泗抬起手一把揽在他肩上。

  “呵呵,军爷,这位小兄弟跟我有些事要处理,本来,去长安县衙便好,谁知这小兄弟死犟,非得来京兆府——这不,小人便带着他来了。”

  张泗说完,卫兵目光便一下打到胡九彰身上,胡九彰生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可张泗却根本没给他回话的机会,继而又道。

  “诶……其实这事,去长安县衙就行,你说是不是啊?”

  张泗说着便要扯着胡九彰转身,可倘若他二人这时转了身,胡九彰支在张泗背后那只拿刀的手便要被卫兵瞧见。可这时收刀也来不及了——

  胡九彰咬紧牙关,他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张泗扭着他肩膀要让他转头,可他偏偏一动未动,反而凝着一双眸子,眼睛紧盯着那守卫,一双涨满了血丝的眼球瞪得溜圆。

  “我来告状!”胡九彰忽然一喝,把在场二人都吓得一哆嗦。他早现已经在长安县报官,倘若张泗愿意与他对簿公堂,他有何惧哉?

  “我来告他的状!此人半月前无故殴打我兄弟,以至我兄弟至今下落不明。早先,我便在长安县衙报了官,有种你便与我去县衙对质!”

  胡九彰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全然不顾那卫兵的面,直接转头狠歹歹的瞧向张泗。而张泗面上带着笑,笑得他心底涌起一阵厌恶,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涌。

  京兆府虽然统摄长安两县,可却不管县内百姓的诉状。本是职责之外的事,那卫兵又听他这气势汹汹的一喝,态度与张泗截然相反不说,这一身的布衣,便是连口音也上不了台面。卫官脸上一瞬便显出不屑,已然坚定不懈的站到了张泗这一边。

  “哪里来的刁民?你知不知道京兆府是干什么的什么地方?要告状回你的县衙去告。”

  “诶诶,军爷勿恼,这小兄弟初到长安,不懂规矩。”竟是张泗笑呵呵的在胡九彰与那卫官面前当起了老好人儿,他紧接着便从衣襟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来,直往那卫官手里塞。

  “诶……军爷连日站岗守卫,太过辛苦,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卫官一见白银,脸上立刻笑开了。竟真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把那好大的一锭银子收入囊中。胡九彰站在他二人面前瞧得目瞪口呆,可他一只手还在张泗背后支着,那把短刀尚未收回,倘若这时被卫兵瞧见,他真不知该如何开解了。

  胡九彰脸色铁青,额间已然不住冒出冷汗来,张泗却笑意更浓。

  “军爷,能不能劳您,引路去一趟长安县衙?我这……”张泗说着,拿着肃王府令牌的那只手又有意无意的往起抬了抬,直在那卫兵眼前晃。

  “诶——既是肃王手底下的人,咱便陪兄台走上一遭,就当交了你这朋友!”

  到底是京兆府的兵,张泗话未说完,便拍着胸脯满口答应。至此,胡九彰已经不知该如何再开口辩白了。明明他才是来讨公道的那个,可这长安城的公道现在何处?胡九彰想都不敢再想。他向后连退几步,闪身便将手中短刀往腰间一收。他也不管那卫官看没看到自己的动作了,理智叫他掩饰,叫他逃,可胡彦的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这五年的拼杀,他们全家改换门庭的指望——难道真就都这么算了?胡九彰咽不下这口气,便是现在立即杀了他,他也不退,誓死不退!

  胡九彰就这么站在原地,他没逃,也没动。张泗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他一眼。

  “走啊,小兄弟,咱们去长安县衙给你讨公道!”

  胡九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走到长安县衙的,他只知道自己跟在张泗身侧,到了县衙门口,没一个门吏敢拦他。

  二人进了县衙,那京兆府的卫官便回去了,一路上张泗拿着自己手里那块肃王府的牌子,笑呵呵的直通到县衙审案的大堂。县衙里的小吏显然是认识张泗的,一见人来了,便凑过去问长问短,胡九彰愣像个透明人似的。他想寻个人来问话,可这偌大的县衙里,竟无人肯与他应答。

  审案,升堂,一切都那样顺利,就连此前帮他抄录宗卷的衙役也来了。那衙役手里捧着胡九彰上午刚刚录下的笔录,承到长安县县令面前,县令不问他话,反而要去问张泗的。

  “张公,此事与你有何干啊?”

  “哦——这人诬告是我伤了胡彦,以至人失踪至今。明府君看看那笔录,可有何证据指向我啊?倘若没有,再来问问这位小兄弟,他到底为何要诬我,是何人指使,受了何人蛊惑?”

  张泗那话掷地有声。胡九彰跪在堂上,脸色铁青着,他心中飘过千万种想法,他甚至想过要起身抽刀直接把张泗就地解决了——就算是死,他也要带着张泗共赴黄泉。胡九彰不怕死,他这一颗脑袋从来都是提在裤腰带上的——可他死了,胡彦呢?

  胡九彰只在心中深吸一口气,他那满心的愤恨与不甘便是丁点也表露不得。这时纵然他闹,那县令未必会听他的,满场的衙役也未必会听他的。他不是在跟张泗斗,而是在跟他背后的肃王斗。谁会为了他一个外地来的小兵,去得罪肃王的手下?谁又会为了一个被推迟了半月之久的案子,与他追查真相?

  胡九彰就算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心中纵然万般难捱,他这时也只能挺直了胸膛,跪在堂上直面长安县县令那目光。

  在未查到胡彦生死之前,他绝不能在此葬送了自己——

  “你是……胡彦的哥哥?”

  问过了张泗的话,县令终于将目光投到胡九彰脸上。

  那县令约莫五十几岁的年纪,腮上胡须约有半尺来长,一张老脸沟壑纵横,但那眼眸里带出的目光却无比圆滑。胡九彰只瞧着他,心中的厌恶感都要喷涌而出。他朝着那县令定定点了点头,铁青的脸上就连目光阴沉的可怕。

  “我是胡彦的哥哥,山南西道,梁州治下,成州同谷郡上禄县人——现役陇右道北庭都护府瀚海军第六团轻甲步兵,胡九彰。”

  胡九彰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丝丝苍凉。堂上诸人显然并不适应他这种与长安全然不搭的口吻,那县令还没听完,便皱起眉头,垂下眼拿着手里的宗卷来回翻捣。

  “嗯,你指控张泗在半月前殴打你弟胡彦?”

  “是。”

  没人在意他,就连县令也不看他,但胡九彰答得异常坚定,一双鹰眼中放出慑人目光。

  “可你这宗卷里,为何只字不提张泗?”

  县令随口说着,而胡九彰的心却随之猛然一颤。他不能卖了陈番,绝不能卖了陈番——

  想到这儿,胡九彰脸色更加难看,声音也随之沉闷了下来。

  “小人当时还未确定,张泗便是殴打舍弟的犯人。”

  “哦?那怎么你一从县衙离开,就能确认了?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发现了指向张泗的证据?”

  “……”

  这一句问话,胡九彰答不出来。他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他手上没有任何能够指向张泗的证据,但他知道陈番没有说谎,当他在张泗面前提到胡彦那两字的时候,张泗的反应便已经暴露了一切。张泗就是殴打胡彦的犯人——这世上只有张泗知道胡彦的下落。

  “不答话?胡九彰——你再不答,本官便算你是诬告,可是要治罪的!”

  县令声音随之陡然一厉,可胡九彰不能答,他只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恍然间,县令随手朝着堂前胥吏一挥,一左一右便站出二人来,一人一边抓住胡九彰胳膊,在后反压着将他直接压到了地上。

  “胡九彰,你答是不答?”

  县令又问了句,胡九彰仍不答话。他无法答,他就算答,又能答出什么?难道这大堂之上,还有谁会信任于他?胡九彰咬紧牙关,呼吸的幅度都下意识的随之加大,但他答不出话。

  “诶……大人,我看,这人也是被兄弟失踪的事给闹晕了头,这时可能是吓懵了,说不出话。”

  竟是张泗站在一旁为他开脱,胡九彰听得身子都不住颤抖起来,他想拔刀,想当场就把张泗碎尸万段。

  “嗯……张公所言有理。那既然张公不欲追究,本官也放你一马。拖出去执杖二十,便放了罢。”

  县令驾轻就熟的一挥大手,那两个扳着胡九彰胳膊的胥吏便使劲将胡九彰往外一拉,胡九彰两边的肩膀猛然发出咯滋一声响,紧接着他人便被带了起来,被那二人连踢带踹的拖到堂外大院,又给一股脑按到了行刑的长条木上。

  见人已带到,一旁的行刑官拿起架上木杖,却不急着打。不一会儿,胡九彰就听到身后脚步声,直到那脚步声接近了,行刑官才不紧不慢的站到他身旁。

  胡九彰被按在那长条木上,看不到来人,但待那人声一响,胡九彰便止不住狠打了个寒颤——是张泗。

  侧着头,胡九彰便能看到张泗那一身鲜红的衣袍。

  “呵呵,劳烦兄台,待会儿打的时候,往这人腿上打,兄台辛苦。”

  张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胡九彰不知张泗与那行刑官递了什么,他只知道行刑官答应时,声音中带着笑。

  “胡九彰,”与行刑官说完了话,张泗又弯下腰,一只手按在胡九彰背上,一张嘴直冲着胡九彰耳旁。

  “你不是想知道你弟弟身在何方吗?我这便告诉你。”

  张泗一张嘴紧贴着胡九彰耳畔,声音愈发轻了。

  “我告诉你,胡九彰,胡彦死了,是我杀的,呵呵……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

  张泗说完这话,还颇为爱惜的在胡九彰背上轻抚了两下。张泗扬长而去,而那拳头还粗的实心木杖一下下抡到胡九彰双腿之上,只第一下,他腿上便发出一声骨断筋折的闷响。那剧痛钻心刻骨,但胡九彰闷头趴在行刑的长条木上,连叫也没叫一下。

  没人看到他脸上的泪,就连他自己,也低着头,死死藏住奔涌而出的泪水,不愿叫任何人瞧。

  胡彦死了。

  而在长安,没有他要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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