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脸。
她伸出已经被雪冻红的手，紫红的指触上朗晖白皙透红的脸，不敢置信道：“我没在做梦吧。”
朗晖蹲坐在血上，腾出手覆上秦苫触在他脸上的手，脸同时微微靠在上面。
他忍着心疼轻声道：“阿苫，我没进去，你没有在做梦，我还活着。”
玉滴般地泪倏地从秦苫脸颊滑到她的青衿上，小小地晕开了一片。
秦苫想缩起手，但她的手已经冻麻，只有筋像是在证明它还在，费力地跳动了一下，旋即又恢复麻意。
秦苫没再哭，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意识消失前，她想：阿洗舅舅，阿苫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明明说好了，不会再让舅舅尝到母亲婚宴的痛苦……
朗晖抱紧了秦苫，亦是郜栖抱紧了陈落。
抱紧了那个明明告诫自己不爱，却把身心都交付出去的女孩。
郜栖的眼角泛了红。
他用手支撑着陈落的脖子，把头轻轻靠了过去。
他摩挲着鬓角，听着陈落轻之又轻的呼吸声，一滴泪落在了青衿上，与之前的泪痕……重合。
郜栖，亦或是朗晖，他们轻声地在所爱人的耳边道：“生日快乐。”
“咔！各位老师辛苦了！”王榆满意地用着对讲机道：“今天这场重头戏圆满完成，在此之际呢，我们要感谢陈落老师的付出，同时呢，今天也是陈落老师的生日，让我们大家一起祝陈落老师生日快乐！”
在一片祝福中，陈落不好意思地向周围鞠躬道谢。
郜栖眼神温柔地看着陈落，浓情蜜意像是要化成水扑向陈落。
“叮～”
郜栖低头看向手机，是苏闻打来的。
郜栖退到一旁，接通电话。
苏闻小心翼翼道：“小栖啊，落落心情怎么样啊。”
郜栖轻声道：“落落今天挺开心的。”
苏闻听郜栖说陈落的心情还可以，不由松了一口气。
郜栖听着这声叹息，缄默片刻，问道：“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关于……你和陈叔的。”

呼吸


郜栖有太多问题要问了。
当年您为什么跟陈叔结婚？
为什么您最后选择的还是我爸，而不是一直陪您过来这么多年的陈叔？
……
但郜栖最想问的是——明明您跟陈叔都这么爱阿落，为什么阿落现在却是冷僻又孤漠的性子？
郜栖能感觉出苏闻的呼吸霎间停滞了一瞬，旋即传筒中又复起一场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这是他爸的。
郜栖不由低头露出一个难言的笑。
恐怕到现在为止，他爸对陈叔仍然感到恐惧，只要一提起苏闻与陈韶的从前，他爸的情绪就会泄露出失控。
哪怕郜砚知道苏闻爱得自始至终只是他，可只要想起陈韶的深情，高山之巅俯视众生的自傲总会出现龟裂。
除去对苏闻的愧疚，郜砚知道，陈韶并不输于他。
他赢得陈韶，只是赢在苏闻爱他而不爱陈韶上。
哪怕现在陈韶已经跟祁高结婚，但陈韶给予郜砚的威胁感从来都没有远离。
郜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苏妈是我冒犯了，您别生气。”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总之阿落现在的心情挺不错的，您放心就行。”
说完，郜栖便想跟苏闻道别，结束通话。
“小栖先等一下。”苏闻感觉郜栖想要挂电话，连忙阻拦他。
她说完，看了一眼僵住脸的郜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踅身向书房走去。
郜栖听到苏闻的阻拦，又听到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拿出耳机，匆忙把手机连成蓝牙。
苏闻倚在书房的门上叹了一口气道：“小栖啊，我跟你郜叔的感情，身为长辈，我不是很容易向你开口。”
苏闻停顿了一下，攥紧了手机，道：“但是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关于落落生日这件事。”
郜栖缄默少顷，回道：“嗯，苏妈我不懂，不懂阿落为什么会这么自卑。虽然您跟陈叔没有走到最后，但是你们对她的爱从未不比婚姻美满的父母少。按理……”郜栖抿紧了一下唇，颤着声吐出一口郁气，道：“按理她不应该缺爱。”
可是陈落现在的性子倒是像被人抛弃一般，缺爱又自厌。
有时他不止心悸于陈落的冷漠，更是心悸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这世上的酸甜苦辣都泯灭在她的冷眼拒绝中。
苏闻听到郜栖的话，原本就裂开的心此时更像是烧焦的龟壳，无数的裂纹骤然崩开，滚烫如熔火的血蒸灰了一片。
她的眉睫如暴雨中的蝶翼无力地颤了颤，脸色苍白道：“我跟韶哥的确都很疼爱落落，可是……落落见证了我们两个无数次的争吵。”
陈落是她喝醉后强|抱着陈韶有了的。
翌日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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