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宛如晃动的山峦。
陈落苦笑一声：“再看郜叔，他明明对我妈有好感，却别扭地跟江姨结了婚。江姨也明明喜欢杨葭的爸爸，却也答应了郜叔的求婚。”
“哥，你看，我的父母多么清晰了解自己与对方，而你的父母……多是经历了才知道他们爱的是谁。”
“哥，你现在口口声声爱我是不是很像郜叔与江姨，如果我答应了你又是不是……是不是要重复我们父母的悲剧。”
郜栖红了眼。
他知道双方父母失败的婚姻给陈落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可他没有想到，陈落胸膛里跳动的不是伤痕累累的心，而是被割去千万刀只剩一星半点的碎心。
他猛然合上电脑，转身就走。
陈落也听到了脚步声，但此时她的情绪已经上来，她分辨不出郜栖到底是要做什么。
陈落自顾自道：“哥，我不想让你成为江姨与郜叔，我也不想成为我的父母。”
陈落的话语刚落，两个耳畔就想起敲门声。
郜栖尽力维持稳定的呼吸，道：“阿落，开门。”
陈落转头看向充满钢琴黑般的门，一行泪随着她的动作掉落。
陈落抬手抹掉，走过去，把酒店的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郜栖就跟中秋一样，像液体一样从门缝挤了进去。
陈落被他的动作击地往后走了几步。
郜栖把电话关掉，眼尾红着看着陈落。
良久，他往后一退，把门关上。
郜栖依着门，看向陈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道：“阿落，你还记得你步入高中时的自我介绍吗？”
陈落怔了一下，道：“记得。”
她中考发挥不错，如愿跟郜栖报考了一中，并跟他在同一个班。
开学第一天自然是自我介绍，介绍名字的由来。
轮到陈落，她走上台，道：“我叫陈落，左耳右东陈，知是他山落雨来的落。”
记得，怎么不会记得。
她身边的人是从别处而来，短暂地在她身边停留一瞬，然后就离开。
她的父母估计就是知道他们留不住彼此，早晚也要离开对方，所以才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郜栖离开门，站起身子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什么人都留不住，苏妈这样陈叔这样，所以你开始主动远离人。”
郜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阿落我不明白，你不排斥祁峤，也不排斥衡时苑，唯独排斥我！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愿，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想着如何离开我，如何离开郜家！”说到最后，郜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有些哑声。
郜栖满眼通红：“自从我知道你曾经去E大找过我，我晚上就一直在梦到从前。我停不住地在想还有什么时候是你需要我而我不在。”
“我想起第一次带你去游乐场，因为杨葭我让你在座椅上等我。可我让你等我不是因为你拿不出手没法让杨葭看，而是那时的杨葭口不择言，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陈落的脸在听到郜栖说她曾去E大找他时霎间有了白意，可当再次听郜栖提到那次游乐园，她脸上血色全无。
陈落攥紧了手。
郜栖继续道：“我跟杨葭打完招呼，朝你走过去时看见了祁峤。我头一次见你笑，再加上陈叔已经打算让你过去住，所以当你看向我这边时，我跟你打了招呼。而且我以为祁峤也看见了，才离开。”
可长大后，再想起那天，才猛然发现，那天阿落的情绪不对劲，祁峤没有看见他跟她打招呼，阿落一直在等他履约。
而他……违约了。
陈落怔怔地看向眼尾发红的郜栖。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盘踞在她心上的伤只是因为郜栖以为她看到了他，但实际上因人海潮涌，她没有看见他。
陈落有些想哭，但她更想笑。
郜栖往前走了几步，强忍着情绪继续道：“还有那棵青枳树，它不是要送给杨葭的，它本来就是我要送给你的，我记错了你的生日又不好意思说，才故意说杨葭养不活送你的。”
郜栖明明没哭，只是眼尾泛红，但他的声带却像被锯给拉了一样，吐出来的字句是嘶哑的。
他道：“或许从把青枳树错当成了茉莉花时，就在昭示着我眼神时好时瞎。阿落，真的，我当时想送的……是你最喜欢的茉莉花。”
只是阴差阳错，一直瞎到现在。
陈落听到现在，她攥的手更紧。
她紧紧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她才松开。
陈落扯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哥，你知道吗，我大学看过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
之前是陈落跟不上郜栖的思路，现在是郜栖跟不上陈落思维的跳跃性。
郜栖怔了一下，道：“什么？”
陈落苦笑道：“很多人从一出生就极具英雄感，他们想要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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