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出事故


七月初的凌晨五点还没见太阳的影子，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大床上，毛小迩被热醒，皱着眉头从甘醇怀里钻出来，爬出被子翻过甘醇，下床穿上拖鞋打着哈欠往洗手间走。
落地窗被白色的纱帘挡着，外阳台上摆着的盆栽被风吹的不停的舞动着身子。
上了个大号，毛小迩打开换气，去洗脸台那洗了洗手，又接了捧水漱了漱口。
最后打着哈欠又爬上床，钻进甘醇热乎乎的怀抱里，被他紧紧搂了搂，无奈勾着唇闭上眼睛。
哗啦啦啦……
刚闭上眼睛，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声被落地窗的玻璃堵在外面，传进来的很微弱，床上的两人睡的依旧安稳。
突然的大雨，安静许多的市区里一个男人摇摇晃晃从一家休闲会所出来了，上了停在店门口车位上的一辆黑色兰尼。
“轰……”
引擎声压过落雨声，汽车很快驶上车流量少了很多的马路，在雨幕中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吱——”
“嘭！”
一分钟不到，伴随着刺耳刹车声，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就见一辆早餐车从半空中重重落地，又发出“嘭”的一声。
食材落地声被雨声淹没，满是水雾的斑马线上，一个穿着透明雨衣的年轻男人在耸动着。
有血从他的头下面渗出来，染红了周围的雨水，很快被冲刷着送往最近的井盖，流进道理的排水系统里。
“轰……”
两百米内没有其他行人车辆的雨幕中，响起引擎声，轰鸣着消失在哗啦啦的落雨声中。
六点，甘醇自然醒来轻轻下床进了洗手间洗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铃声吵醒毛小迩，伸出胳膊把手机拿进被窝里，困困的“喂～”了一声。
“甘主任，颅脑外伤急诊。脑主任在另一台手术中，请快点赶过来。”
那头女声很平静，似乎习惯了急诊通知，说完话就挂了。
毛小迩猛地睁大眼睛，拿着手机坐起来冲洗手间喊道，“老公，有急诊找你！”
很快，甘醇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一边朝床尾的沙发走一边问道，“什么症状？”
“颅脑外伤！”
一听就是伤到头的，毛小迩觉得很严重，连忙起来跑过去站在沙发前穿着衣服，“我不洗脸了，我去那点酸奶面包路上吃，顺便叫大林送我们。”
毛小迩穿连衣裙贼快，最后蹬上安全裤拿着红色的双肩包就往外跑。
“你慢点，不要急。”
甘醇看的直皱眉，穿好衣服大步追了出去，就听毛小迩一边在餐厅储物柜里那吃的一边大声喊道，“大林叔，送我们去一趟医院。”
只一声，两分钟后，大林就从他住的客房里穿戴整齐的出来了，嘴角还挂着一点牙膏沫。
一路顺畅，甘醇和毛小迩也吃了早餐，十五分钟就赶到医院。
大林看着手里的酸奶，抬头看了眼手牵手大步进了门诊楼的两个背影，笑了一下把酸奶放在一旁的槽洞里，驱车驶离医院。
毛小迩自觉去办公室等甘醇，很快就又觉得困了，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摸了摸被雨淋的有点潮的头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那边手术室，倪晓飞紧张的看着正在开颅的甘醇，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甘主任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
CX显示患者“左颞部硬膜下血肿”，刚送来时还意识清醒，上手术台前就已经意识不清了。
现在要做的是左颞部去骨瓣减压术。
车祸发生后当场脑死亡的情况不多。一半车祸死者是因为脑内出血，脑肿胀，几个小时后最后压迫呼吸循环中枢，导致的死亡。
抢救及时伤轻的患者有的会醒过来；损伤太严重的会意识不清拥有正常的生命体征，成为俗称的植物人，醒来的可能性小。
眼前的这个刚高考完的少年，脑部损伤属于前者。
但右小腿腿被两次碾压，血肉模糊的，就胫骨还没断。
“倪晓飞，先去腿部肌肉清创。”
其他脑科能手术的医生都在上面的手术室抢救一个危重病人，骨科的医生还没赶到，甘醇头也不抬的淡淡说了句，口气平静的像是让倪晓飞洗一块五花肉一样。
不过，清创的过程要比洗五花肉细致多了。
倪晓飞看血肉模糊的嘞，赶紧看了眼手术服的绿色补了补眼睛，走过去问了句，“得截肢吧主任？”
“在我手上，没有截肢的。”
甘醇沉默了一会儿道，向后伸手接过器械护士递来的手术刀，甘始清理血块，淡淡道，“清完创吻合血管肌肉，注意足背动脉，观察皮温。”
倪晓飞看了眼神色严肃麻醉师李骁，皱了皱眉头，“可我是个神外医生啊甘主任。”
“临床都教清创吻合，不干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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