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这是给送好处来的，必是有事求。“谢谢姚主任，是有事吧？”

　　坐在对面的人竖起大拇指，“是，我听说你们厂自己收购了不少的猪，你们自己屠宰是吧？”

　　“嗯，姚主任不会是为那些肉来的吧。您可别打主意，肉我们自己厂的职工都无法分一两。你们单位就更别想。”青川无语了，罐头厂的肉，哪里有多。

　　姚关摆摆手，“不敢想不敢想，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厂自己屠宰，下水肯定是要分的吧，我们花钱买，你知道的我们供销社（分社）职工不多要不了多少副。”

　　“下水啊，你知道的肯定没有多的。但是调剂调剂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有些人会晚段时间分。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原来是给供销社的职工弄福利啊。

　　猪下水其实本厂职工也望眼欲穿，平时都是市屠宰场那边送来屠宰好的猪肉，哪里有什么下水。自己采购的生猪回来杀才有猪下水。

　　不过，购买瑕疵商品不要票，也是一件好事。

　　职工们也不会吵嚷。

　　送走姚关，青川去了一趟厂长办公室，还好厂长还没有走，这位是个一身煞气，威势颇重。是早些年军人转业回来的，之前也不是厂长，是前两年才做厂长的。

　　于厂长看了青川递来的纸张，列了有好几种商品与数量。“丁主任，你说这些指标该让给厂里的什么职工？”

　　“厂长，各家各户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干脆从车间开始转。一次次的轮，谁也不拉下。大家伙儿也无法说什么。”知道厂长是个什么意思，青川并不会说什么从家庭最困难的人家说起。最困难的人家不代表有些物资就是奇缺，说不定人家刚好有，也刚好够用。

　　于厂长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后勤部主任，是个心里有数的。“行，就按照小丁你说的做。”

　　“是。”

　　今天，作为后勤主任的青川带着两位同事：田建勇，刘红军，三人一起去到郊区附近的农村找一些大队收购猪。已经是年底，各生产大队的生猪都到了出栏的时候。

　　每个生产大队都有任务猪，交完当年的任务，剩下是本生产大队的，至于是卖给农产品收购站还是卖给下乡来采购物资的单位，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处理。

　　因为青川的原因，第一站就来的他自己老家的村落。（实则是约好了住在深山的傀儡，在自己村里集见面。制造一个以后有物资找自己的原因，不需要见面，只需要在青川回村的当天，他们也进村晃荡一圈就行。）

　　青川回村，直奔大队部。早就与生产大队约好。

　　“主任，这就是你们大队啊？”田建军性子稍稍跳跃，活泼，进村以后，就开始到处张望。下乡也不是第一次。

　　看了会儿就不再到处张望。

　　“嗯，我们大队，是个大村落。人多，住的不算集中，好些能盖房的地方都有人，但是田地集中。”青川进村以后，给两位同事介绍自己的村里。

　　“是，那一块地方全是田地，别的地方没有吗？”

　　“有，有地，但是散落的不多。”

　　进到大队部，丁四叔对着侄子先是笑笑，后面是亲自给侄子几位倒茶。大队部的取暖炉子上面的烧水壶，咕咕的响，是开水已经烧开。

　　大队部早就知道青川的来意，也商量了只要是达标的生猪，留下三头，村里过年杀分肉，其余的全部卖给罐头厂。

　　青川不只是价格上比收购站高一丢丢，还承诺了一些好处。

　　此时，大队部外有人进来，边走进边喊，“里面有人吗？”

　　大队的民兵队长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出去，“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

　　走进来的是约定好的傀儡夫妻，看着憔悴的很，沧桑，苍老，皮肤也是裂开的。弯着腰，背后还背着大背篓，一步一摇晃的走了进来。看起来很老，“你们好，我们是住在山里的。出来采买，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想讨口水喝。”

　　民兵队长见两人没有什么威胁，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也没有多盘问，“进来吧，暖和暖和身子。”

　　此时的人多是淳朴，也没有多想。

　　“诶，谢谢，谢谢。”临时搭档的傀儡夫妻，两人身后都背着背篓。

　　好在没有下雪下雨，不然一身的泥泞。

　　进屋以后，青川看到两人的装扮，嘴角抽搐，伪装的真好。就看那样子，以为是将死之人。

　　民兵队长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让他们在一边坐着，暖和暖和。青川几人在边上谈事，因为不是啥秘密，都没有想着避开进来的两位生人。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四叔带着青川三人还去了附近的三个生产大队，收获不小。跟随出来的小田，小刘两位同事，也乐呵。任务完成，还不累人，一天的时间就办完。

　　年底，周边的乡村，青川都跑了一个遍。郊区跑完，也到了过年的时候。

　　一天，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早上刚上班，小刘就急匆匆的来到青川的办公室，敲响门敲门声急促而大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小刘，大冬天的一声的汗，脸也通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主任，还记得那天在你们生产大队的队部，见到的两位山里下来的夫妻吗？”

　　他真是吓的不轻，此时心绪还无法平静。一直剧烈的起伏，那人拿出来的东西实在是震撼。

　　青川回忆了会儿，点头，“嗯，还有点印象，咋了？”

　　小刘坐在对面，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激动而兴奋的说，“刚才我上班迟了点儿，您知道的我是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青川捧着搪瓷缸，悠悠的喝着白开水。

　　“知道，你说正事，是不是见到了那对夫妻？”吹着缸子中的开水，脸被热气蒸腾，还泛起一点红晕。

　　小刘也冷静下来，也捧起一杯水，语气也平缓了些。喘匀气，从随身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串葡萄，说道，“主任，那人给我的，点名要找您。”

　　一小串葡萄，看的某人情真意切的瞪大眼睛，“葡萄，新鲜的。走，出去接人。”

　　“好。”小刘高兴，得主任赏识的话，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风风火火的两人出去接人，接来之前的那对夫妻。

　　在离帝都有段距离的海港城市，京港市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海面上，停靠着两艘巨大的运输货船。是高科技的运输货船，比百年后的科技都要发达，里面有海军舰船都能用得上的先进技术。

　　是青川前几天弄出来的，放置在海面上的，那几人早就住在游艇上等待在附近。

　　不过现在离京港市码头没有千里，只有百里的距离，缓慢的行驶着，基本上是停泊在海面上，没有动一下。

　　青川与两位看似农民的伪农民在办公室友好亲切的交谈。小刘还有之前一起出差的小田也在办公室做记录与服务工作。

　　两位伪农民，一口外地的塑料普通话，“我们常年住在深山，基本不怎么下山。前几日，有早年一起躲在深山的朋友，从外地回来，在山里找到我们，说是要找人卖些东西。俺们不认识啥人，就那天不是在那个队部看到几位，听到你们的谈话，就想到你们想来试试。”

　　说的明白。

　　青川也不问葡萄哪儿来的。

　　只是捏住小刘之前递给他的葡萄，若有所思，“小田，你去请厂里的几位领导过来，只要在厂里的，不忙的，都请来。”

　　小田也没有迟疑，起身就走，“是。”

　　三四十分钟以后，隔壁的小会议室里，炉火烧的旺旺的，会议室的桌上都放满了茶杯。泡好了茶水，一串新鲜水灵的葡萄放在桌子上。。

　　据说，有两船的物资，不只是葡萄，还有别的。

　　书记出去开会了，厂长在厂里，还有两位副厂长，以及厂办的办公室主任，全都来了。

　　青川让小刘先说，然后是自己说，进门就给他们介绍了坐在一侧的伪夫妻。于厂长听出了问题，是个敏感的人。“可以交易，我们要亲自去接货吗？”

　　苍老的两夫妻中的丈夫说道，“我那一起长大的发小说，是，他回了海面上等待。”

　　“好，我们安排安排，立马出发。”开车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

　　青川带队，还有混在采购队伍与司机中的几位陌生面孔。物资也不是红星罐头厂一家小厂子能吃的下。

　　于厂长是有背景的，托以前的领导直接上达特殊部门与天听。

　　此次的物资，以罐头厂的名义全额买下来。

　　青川不管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能解决一些水果粮食油，还有提供技术知识。

　　他的出手，是需要大量的人才，以后能让无数的人才因为他提供的技术而改变命运。青川带队出差，有可能要在那边过夜，出发前都回家了一趟，收拾行李。也不知道要待多久。

　　一路摇摇晃晃，开车开了四个小时才抵达京港市。直奔码头，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港口招待所放置行李。那对夫妻带着一行人走到港口，就那么站着。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就远远的看到了从远处驶来的两艘巨型大船。

　　太大了。

　　混在青川的队伍中的有几人，也张大嘴巴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型轮船。

　　此时，天色早已暗淡下来，港口的灯光，全数亮起来。又等了会儿，轮船靠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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