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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70

书鹤 2022-05-30

  他的沉默让南岁禾本来也不怎么热的指尖凉了个彻底。

  她像个物品, 别人不想要的时候就挥之即去,等她有了利用价值,就又挥之即来。

  相邻两座之间的沙发很高, 坐在周围的人除非全神贯注, 否则是听不太清他们之间的交谈的。

  刚进来那会, 南岁禾还担心着万一等下心肠不够狠哭了出来岂不是很丢人?

  现实告诉她她是真的多虑了。

  南岁禾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服务员端过来的牛奶, 奶香味漫过齿间在口腔里四溢,那股头晕想吐的感觉才压下去了些。

  她扬着唇角笑了笑, “二十几年来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别说什么你找不到我的谎言,否则你现在是怎么安然无恙坐在我面前的?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善良到愚蠢的人。”

  或许以前是, 但也是唯一的那一次害的她在荒郊野外心惊胆战瑟瑟发抖了大半夜,许宴青把她找回去,回家后高烧不断。

  他骂了她骂的特别狠,说她那不叫善良,叫愚蠢,是脑子缺根筋的才会干的事。

  南与白似乎是被她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嗫嚅着说出一句无力的, “他是……你弟弟。”

  “弟弟?不好意思, 我家户口本上我只有一个哥哥。”

  “可无论怎么样你们身上终究留着一样的血,这是事实。”

  他多说一句, 南岁禾对他的恨意就深一分, 她几乎是咬着牙关, “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从我知道不是死亡让你抛弃我的时候, 我就为我身上留着你的血而觉得可耻。”

  南与白双手掩面, 许久之后有泪痕顺着他那带着厚茧又有皲裂的指缝而下。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眼泪, 但在南岁禾看来这不是忏悔与愧疚。

  “他只有九岁。”

  她目光落在他湿浊的眼角,那双眼睛与她有八分神似,她问的异常认真:“你忘了吗?爷爷死的时候我也只有九岁而已。”

  南与白双手颤抖着,“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脸面跟资格来找你,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母亲在穷乡僻壤长大,大字不识一个,我走了她们无依无靠。”

  至此,南岁禾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希冀与怜悯,从坐下到现在,他用可怜、用以退为进对她步步紧逼。

  “你知道就好。你多说一句都只是徒增我对你的恨而已,你担心的这些我全部经历过。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说,我有全世界最好的父母,没有人比他们更爱我。所以即使乌洵所有人都戳我们脊梁骨,可那时候我没有恨过你一分一毫。我想我们没什么更多好说的了,这是第二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你真的忍心吗?”

  南岁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站起来,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南与白,你真是个伟大的父亲。”

  咖啡厅里人不多,比不过商场里人头攒动,她站在阳光下仿佛置身冰窖,眼前出现了好多虚影。

  视野极佳的办公室里,许宴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小半个南城,他从来都是效率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很少这样看着远处出神。

  赵柳意说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扎了根。纸上的文件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放在桌上的手里在寂静的空间里震动起来,显得突兀打断了他的思绪。

  刚一接起。

  “许宴青,你能来接我吗?”

  他眉心一跳,心脏猛地被提起,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在哪?!”

  “我在中誉广场的地下停车场,C1区。我没有力气了,手抖的太厉害开不了车。”南岁禾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的过分。

  “我知道了。你别动,千万别动知道吗!?我马上就到。”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躁。

  林特助正好推开门,见他准备出去,问:“许总,有个会议要开始了,您要出去吗?”

  “推了。”

  “是跟董事们的会,这、不好推啊。”

  许宴青眉眼间透着凌厉,只一眼便让人胆颤,嗓音锋利带着尖刺,“是我雇你来上班,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吗?”

  林特助不敢回嘴,赶紧退到一旁让出门口的位置。

  再抬头人影已经不见了。

  许宴青不敢挂断电话,他不清楚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还好,只能靠着唯一有联系的这通电话,不停的安抚,“岁岁?乖乖听话呆在原地知道吗?不要再玩那种捉迷藏的游戏了,我会生气的。”

  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

  南岁禾蹲坐在车子旁,背后靠着车窗,四处泛着昏暗,偶尔有车子驶过的声响在她神经里激不起半分波澜。

  她的灵魂在暗无人处开始腐朽,铁锈般的钝感一点一点侵蚀她残存的意识。

  她以为她就要这样被蚕食的消失殆尽了。

  直至那个男人带着满身戾气强势的闯入她的视野,给她荒芜暗淡的世界里点了一盏灯。

  “许宴青……”

  她刚才明明很冷静的,在咖啡馆那样了她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可许宴青的身影一出现,她眼睛就蒙了一层薄雾。

  他还是那样西装革履,可凌乱的发丝与紊乱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焦灼。

  南岁禾努力的想要克制住发达的泪腺,总是用这样糟糕又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会讨厌她的对吧?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怯弱又一无是处的她。

  许宴青从来都是天之骄子,跟他一对比,她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尘灰,还是从泥泞里淌过的那种。

  她可能真的像乌洵那些人说的那样,走了狗屎运。

  走了狗屎运遇上路家,走了狗屎运遇见了许宴青。

  许宴青迈着大步迎上前来,把缩成小小一团的她搂进怀里,轻盈的抚着她的发顶。

  “我来了,别怕。”

  眼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她霎时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许宴青……我不、不在乎的,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嗯,不在乎。”

  可她哭的那样伤心,又怎么可能像她所说的那般全然不在乎?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让许宴青生出莫名的恐慌,那个折了羽翼的小姑娘缩在他怀里那么脆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羽化。

  她的眼泪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他提着心头郁结难消。

  “许宴青……我好痛啊。”她把脑袋埋在他胸膛里,连带着哭声都像隔了一层沉闷。

  他声线喑哑,“哪里痛?”

  “全、全身都痛,特别是脑袋跟胸口,我听见了……好多杂碎的声音,好乱啊。”

  “那我带你回家?回家让杨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嗯?”

  好吃的,她喜欢吃什么?她不太记得了。

  “家里有秋千吗?”

  南岁禾忽的想起来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秋千,玩的人好像都很快乐。

  她想要快乐起来。

  许宴青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把南岁禾裹起来,严丝合缝。

  她的手凉的可怖。

  他说:“有的,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能看见了。”

  “宴青哥,你真好……”

  他迟疑了瞬,喉间苦涩,“岁岁也很好。好到我怕我伸出的手是在玷污你。”

  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真的这么好吗?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她?

  “你骗人……”

  “没骗你。你很好很好,是我藏在心里日夜窥探的月亮。”

  没有人知道,是南岁禾在他黯淡无光的日子里洒落了一束光。

  也是他的,向日葵。

  她松动了些,蓄着水色,红的不像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那我这样是不是不漂亮了?”

  许宴青唇间溢出一声轻笑,“哭都哭完了还在乎这个?”

  “你能删除吗?刚才那会?”

  “删除记忆?为什么?”

  “再哭一次,我想哭的好看些。”南岁禾莫名的执着。

  许宴青在她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儿,恨铁不成钢道:“蠢,不哭更好看。”

  见南岁禾情绪稍微稳定了点,没再征求她的意见,许宴青不容置喙的把她抱起来放在副驾驶位上,顺手系上安全带。

  在地下停车场将近两小时,她似乎是哭的累了,直到许宴青把车子停在半山别墅里她还未醒来。

  晚饭也不吃,赖着床上怎么也不肯起,最后连哄带骗的喝了点稀粥。

  许宴青处理完下午的工作后回到房间,她背对着身子,深灰色的被子把她淹没,只留下一团小小的凸起。

  他掀开被子,南岁禾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沉出一口气,在她身旁躺下。

  南岁禾循着热源蹭过来,贴进他怀里。

  “睡不着?”

  “嗯。”

  黑夜使人的感官越发清晰,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忽的有个柔软的东西在他唇角蹭了蹭,他猛的睁开眼,看着身旁那个大胆的小姑娘。

  许宴青眸色渐深,眼底一片深邃,他把被子拉过她头顶,“睡觉。”

  可那团不安分的小东西又探出头来,反复几次笨拙的蹭着他唇角。

  那股邪气在体内乱窜,名为理智的弦不断被人拨弄着。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危险警告般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夜色里,南岁禾的眸子清亮无比。

  她微凉的小手,试探般从他睡衣衣摆下探进去,手上触及到的是紧绷起来的腹肌。

  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占领高地,逼的她节节败退。

  俩人的体温不断攀升,许宴青放过她的唇,“这才叫接吻。”

  南岁禾带着水渍的红唇微张,趁空隙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微微不满他说的话。

  她满脸红霞带着娇态,引的他眸色更深。

  直至将要意乱情迷之际。

  南岁禾眸光潋滟嗓音轻轻问:“你喜欢我吗?”

  许宴青浑身一僵。

  片刻后,眼里的情.欲之色褪了个干净,眼眸恢复一片清明。

  他手从她衣下抽出来,顺带替她整理好身上有些乱了的衣物,给她盖上被子捂得严实。

  “睡吧。”

  随后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里也没开灯。

  南岁禾沉溺在一片黑色里,混沌的脑子此刻清晰无比。

  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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