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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有证据的犯罪263

揽月照大江 2022-05-31

  像是风平浪静,将未来所有的一切波涛都隐藏在看似平常的假象之下。

  然后,在这样的疯狂之下,关于主角戚染的一切也才缓缓地展开,就像是翻开了陈年的旧卷,扬着迷眼的腐朽和呛人的烟尘。

  《结束》的故事,终究是各种因素之下,造就的独属戚远一个人的疯狂。

  或许,该换个角度来看这个故事才会更加的明了。

  ——换成戚远的角度。

  于是说是故事初始,戚远自记事起就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那是一个充满争吵和辱骂的地方,而时刻盘旋在他耳边的是尖锐而又刺耳的异响。

  对于五岁的戚远而言,这缤纷的世界就如同一面脆弱的镜子,随意的甩手一击都可能将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粉碎撕裂。

  也是在最初开始的时候,戚远并不明白周围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记不太清一切争吵的根本缘由。

  姐姐戚染是会把他护在怀里远离所有的一切,但姐姐却从来都不曾给他解释过什么。

  就好像真的没有人会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过多解释什么一样。

  所以戚远只隐约记得从某一刻开始,记忆深处那个会对自己温和展现笑容的父亲在一直催促着母亲吃药、去医院,而母亲则是始终抗拒着父亲所建议的一切。

  于是最初有记忆的那段时间,这样的争吵好像就那样始终贯穿着,怎么躲都躲不掉。

  幼年戚远的记忆中,除了姐姐躲起来的急切叮嘱,其他的所有都似乎与这样的一个话题有关。

  去吃药,去定时的检查,去医院住一阵子……这样的争吵伴随着碗碟碎裂的刺耳声响重复着,像是永无休止。

  还好的是,姐姐一直都在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躲在衣柜的最深处。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那里似乎能够将一切的声音都隔绝,所以他很喜欢那个狭小密封的空间。

  但是,姐姐终究是要去上学的,所以后来面对所有糟糕景象的又只剩下了戚远自己,不过他记得姐姐的叮嘱。

  一旦有不好的声音响起,那么就直接从这里跑去奶奶家,一直跑不要回头,也不要理会任何的陌生人。

  他牢牢地记下了这件事情,所以直到有一天,父亲母亲又再次开始了争吵,且吵的很凶,连带着地面上到处都是物品破碎后的碎片的时候,他偷偷地跑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后走出了家门。

  出了家门,走远一点,再离得远一点,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心里也就不害怕了,连带着不自主的颤抖也都会全部的消失。

  当时的戚远想着,这大概就是大人所讲的心安。

  于是,他快速的迈着步子沿着街道向前跑。

  这条街就在他家的不远处,他跟着姐姐已经走的很熟了,每次去找奶奶的时候,走的也都是这条路。

  奶奶是很好的,她从来都不会冲他和姐姐大喊大叫,所以戚远喜欢都奶奶那里去,而且每次到奶奶那里的时候,奶奶也总会给他准备各种好吃的糖果,这让他更喜欢到奶奶那里去了。

  于是如同往常一样,穿过熟悉的街道,走进小区,进入电梯,然后按下楼层号,快步的跑到那扇熟悉的门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姐姐留给他的钥匙,然后踮起脚尖打开门,推门进去之后,再把门从里面推上。

  进入屋子里面,戚远把钥匙重新的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动作很是仔细。

  他打算下一次的时候找个绳子把钥匙穿起来,然后他就可以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钥匙被自己弄丢再也找不到。

  屋子里很暗,窗帘被拉了起来,但是还能看的见,所以戚远也就没有开灯。

  现在是白天,开灯是一种浪费,奶奶告诉过他要节俭的,他记得。

  像往常一样,他朝着奶奶的房间里走去。

  奶奶的糖果都放在了卧室的抽屉里,奶奶告诉过他如果想吃了就自己去拿,现在,他想吃糖了。

  推开房门,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有一股臭味飘了出来,这样的气味让戚远站在门口呆呆地愣了一下。

  他记得奶奶的卧室一直是带着一股香香的味道的。

  房间里同样是黑暗的,厚厚的窗帘把所有的光都挡住了。

  他向里面走去,然后,他就看到了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奶奶。

  难闻的臭味越发的浓郁,让戚远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但是看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奶奶,他还是特意的放轻了脚步。

  奶奶在睡觉,他不应该打扰的。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前,他小心的打开旁边的抽屉,尽量的不发出声音,满是小心翼翼,然后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糖果。

  奶奶告诉过他,最多一次拿两个,要不然会有虫子啃他的牙齿。

  他记得,所以他就只拿了两个,一个也没有多拿。

  把糖果放到了口袋里,他再次小心翼翼的把抽屉推上。

  看了在床上仍旧在睡觉的奶奶,他想了一下,然后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拉开一道小缝,然后把窗户打开。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放的饼干坏了还是其他的,屋子里都很臭了,奶奶在屋子里睡觉也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他把窗户开开,这样屋子里的臭味就可以跑出去了,奶奶睡起来也就舒服了。

  他微笑着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奶奶,但是,笑容却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他看到了奶奶的脸上有虫子在爬动,而奶奶却仍旧是一动不动。

  难道,奶奶吃了太多的糖了吗?

  他害怕极了,眼泪涌了出来,但他仍旧轻轻的走到了奶奶的身旁,隔着被子推了推奶奶,又喊了好几声,但是奶奶却没有回应。

  隐隐的,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于是,他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跑到了隔壁人家的门前,急切的按了按门铃,有一个高个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恶狠狠的问他有什么事。

  他跟男人说,奶奶生病了,他拉着男人走到了房间里面,推开了奶奶的卧室门。

  看向床上的奶奶。

  但是高个男人却仿佛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

  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跑,但是隐隐的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永远的离开了。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站着,直到有尖锐的响声响起,然后有很多人走进了房间里面。

  有人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抱出了房间,但是他却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只隐约的瞅见奶奶盖着白布被抬了出去,而周围的人喧嚣着在那里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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