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劣质占有完结+番外大结局》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章 先生,我只是想见你,别那么傲慢9
“小鹿,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
服务生小杨洗完手,抽了纸张擦拭,歪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面无表情的人,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即鹿望着手上的水流,垂眸瞥了一眼掌心的细小的疤痕,没说话,往手上挤了点洗手液,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搓洗,半晌,才接腔,“我?”
小杨显然被这样冷淡的反问弄得尴尬不已,嘴唇张翕几番,到底也只能干咳,“我看你最近干活心不在焉的,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啊,别硬撑。”
“嗯。”即鹿淡淡应了,声音不见丝毫起伏,“谢谢。”
说完便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先一步离开盥洗室。
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个男孩已经连续三天,来到了「暮色」酒吧,每次都带着许许多多的硬币,在门口的游戏机前玩过瘾,然后进来喝酒。
他每天耳朵上都戴着不同的耳钉,脖子上都是不同的项链,朝气,青春,恣意张扬,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让即鹿不由得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今天,他有些不一样。
“小祁,拿个酒怎么那么慢!”
远处传来不满的声音,又很快被尖锐的笑声压下去。
“催什么!等一会儿会死吗?”小祁偏头怒吼,又转过头来,盯着吧台上的酒单看,手指点在上面,若有所思,“这些酒度数高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即鹿瞥见这位姓祁的先生,中指上戴着一枚黑曜石戒指,在吧台晦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好不耀眼。
而就在前不久,即鹿才刚刚在段从祯的手上,见过它。
真是好巧。
眼神骤然变得凌冽,嫉妒如同野火一般燎过即鹿的心脏,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盯着小祁,声音低沉,“波特酒。很适合晚上喝。”
“谢啦。”
年轻的男孩并未注意到这边的眼神,从即鹿手上接过酒瓶,便大摇大摆朝着喧闹的人群走去。
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即鹿手中擦杯巾倏地攥紧,眼神却如无波古井,深不见底的薄凉。
·
半夜十一点,石园市中心医院收治了一位意外受伤的病人。
“段医生!快去叫段医生!病人失血严重,快做好准备!”
护士长有条不紊地分配工作,望着担架上大片血红,也不由自主蹙了眉,转向一旁站着的,眼神呆滞,颤栗不止的男人。
“什么情况?”护士长拿出笔。
“我、我晚上下班,路过三门桥旁边的那个水渠,结果听见声音,还以为河里有人溺水了,谁知道、谁知道这个人就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见他情绪极其不稳定,手臂上还因着搬运伤员而满是血迹,连戒指都被染成看不起本色的模样,护士长叹了口气,让男人在椅子上坐下,便又赶着去安排其他病人。
段从祯本来打算下班了,刚收拾好东西,休息室的门又被推开。
“段哥,手术室。”来人言简意赅,还在喘着气。
段从祯眉峰微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到底还是“啧”了一声,跟着他往外疾步走去。
“外伤?”段从祯一边让护士给自己换上装备,一边了解情况。
助手语速飞快,“初步判断是喝多了掉进半废弃水渠里,右腰侧被钢筋刺穿,离重要器官有一段距离,但出了很多血。”
听完助手的话,段从祯顿了顿,语调难以置信地拔高,“就这?也找我?”
助手为难地看着他,快要哭出来。
段从祯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丝毫不隐藏自己的烦躁与厌恶,消完毒后,走到手术台边,却在看清伤者五官的刹那,呼吸都停滞一刹。
“祁然?”段从祯少见地惊呼,眉峰蓦地紧蹙。
手术持续了六个多小时,祁然的生命体征才恢复到稳定状态。
下手术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段从祯又没睡成觉。
他现在很烦躁。
一边卷着衬衫袖子,一边往休息室走,段从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想着赶快睡一觉。
清晨的医院,走廊死寂幽长,只闻得到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听得见坚硬足底踩在地板的声音。
心无旁骛在楼梯间走着,正要掏钥匙打开休息室的门,却在转过楼梯口后,发现自己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门扉半掩,段从祯的床上,正坐着一个身形微躬的男人。
蓦然一顿,段从祯放慢脚步,眼神迟疑地缓缓走近。
男人低着头,坐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干净的衣服也沾了祁然的血,白皙修长的双手更是如此,血迹斑驳,遍布在上半身。
段从祯从护士长那里听说了,是一个男人在路边发现了祁然,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来的。
或许是今夜的经历太过骇人,吓到了这位可怜人,男人瘦削的肩膀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用力擦拭上面干涸的血迹。
似是听见了这边的脚步声,男人稍怔,而后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段从祯微微眯眼,目光刹那间变得锐利。
“即鹿?”
被喊到的人先是一愣,干燥失色的嘴唇翕动几分,带着惊惧的颤抖,眼神涣散又茫然,望着段从祯,却没有焦点。
段从祯走过去,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房间,稍显萧条。
男人靠近瞬间,带着难以抗拒的压迫感,即鹿下意识低了头,躲开那过分尖锐的目光,肩膀轻颤,往后缩了缩。
“是你把祁然送来的?”
段从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他,眼眸深邃,瞳孔是纯粹的黑,看得人心生寒意。
原来叫祁然,即鹿指尖动了动,百无聊赖地绞在一起。
“嗯。”他轻轻点头。
“你在哪儿看见他的?”段从祯问。
“三门桥旁边的水渠里。”即鹿小声说。
“你发现的他?”段从祯又问。
即鹿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了。
“还是你伤的他?”
“我没有。”即鹿矢口否认,一再摇头,嘴里意味不明地重复,“我没伤他,他自己摔的,我没伤他……”
盯着他看了一会,段从祯眼色稍变,反手锁住了休息室的门,走到桌边倒水,“你是怎么进我休息室的?”
即鹿又低下头,盯着段从祯的足尖,敛了神色,“门没锁。”
段从祯淡淡笑了,倚着桌子,懒散地看着他,“再撒谎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温和的声线,语调都不曾有分毫起伏,说出的话却狠戾至极,即鹿眸子颤了颤,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却没有丝毫畏惧,片刻,才支吾着轻声开口,带着讨好和哀求,
“先生,我只是想要见你,别对我那么傲慢。”
段从祯闻言眉梢轻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神变得玩味,似乎在辨认他话中的可信性,半晌,才抬手,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即鹿看着他,脸色稍怔,旋即从床上站起来,亦步亦趋地朝他走过去,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段从祯站直身躯,两人霎时靠得极近。段从祯轻身,缓缓贴近即鹿耳侧,气息温热而危险。
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即鹿心跳得飞快,甚至不敢回头看。
还没等回过神来,脖颈就是一凉,段从祯收回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怔忡地愣住,即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才确认了一个事实:
段从祯给他颈上绑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链子。
“看样子你挺会开锁的,不如来玩一个游戏吧?”段从祯偏头,笑着看他,牵着链子的另一头,锁到床边的柱子上,“我还有一台手术,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在我回来之前把它解开。”
即鹿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锁链,狗链似的,把他拴在了床的半米范围内,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男人恶劣的神情充满玩味,就好像在玩一场乐在其中的游戏,一时让即鹿看得挪不开眼。
半晌,才抬起头,轻轻眨眼,“如果我赢了,你要怎么奖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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