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
四人回到屋子中，柳青空卸下长剑与药箱，南襄给他倒了杯水。
谢昭本不该在此听长明观的私事，只是他不走，也没人赶他。
南颖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谢昭坐在桌前，喝着南襄倒得水，也不理会南颖，就好像再说，我便是不走，你又能奈我何。
南襄不着声色看了两人几眼，挑了挑眉，便安静地坐了下来。
“十年前，晏东虞往返于沁州与渤海之间，给韩易将军传递了不少渤海军情，也让韩将军出其不意把渤海打得措手不及。只是，有一次传回的讯息出了差错，韩将军战死。那正是二师叔离开长明观后发生的事情。”南颖说道。
“你是说，情报一事与二师兄有关？”柳青空面色沉了下来。
南颖摇了摇头，道：“恐怕此间误会颇大。晏东虞当时说是二师兄害威灵仙落入渤海人手中，导致威灵仙一尸两命。”
“这又怎么可能！”柳青空自然一脸不信，他与柳长风是一同入的师门，抛弃了本名，只留下姓氏，而二人恰巧都姓柳，当时他们在外游历，不少人都认为他二人是亲兄弟。可他们不是，他们是较之亲兄弟更亲近的师兄弟啊！
柳长风虽痴迷剑道，但也是磊落的君子，断不会害人性命，更不会通敌叛国啊！
“此事我也不信，但是晏东虞回来了。虽不知他为何十年间都没有出现，可是他此刻出现，就是来找二师叔报仇的。”南颖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事若要查，可能还要从渤海查起。我记得，这些事儿在长明观的藏书楼中有所记载。应当是宛之先生收录记下的。”
宛之先生是天师陆崇宙的故交，永和二年后，便在长明观后山隐居，但他总能收录各地讯息，写成纪要，将之收录在长明观的藏书阁中。
柳青空点了点头，道：“待武牢事毕，我们立刻会荥阳。”
“此事先莫要与归一说。”南颖道，她有些担忧，“若是真查出什么来，我怕他受不了。”
谢昭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到底没有把柳长风的下落告诉南颖。柳长风的下落越少人知道，他才能越安全，毕竟，他已经十年没有拿剑了。哪怕是他儿子也还是等时机到了再知道的好。
归一屏息在门外听了许久，终究是默默走开了。
他失魂落魄走到了村外那颗老树下，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
“你怎么了？”寂空走到他面前，担心地问道。
归一抬头，迷茫地望着寂空，道：“如果你苦苦追寻的，最终不是你想要的结果，而且还和你一直以来坚信的都截然相反，这样的追寻，有意义吗？”
“如果坚信一件事，那么就坚持去相信，哪怕有一天你发现事实并非真如你坚信，可你要明白，它或许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寂空冷清地说道。
“是吗？”归一不确定。
寂空沉默着走到他旁边，陪他坐下，感受着细雨打在身上。
他听到，归一问他：“你又在追寻什么呢？”
寂空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没有要追寻的。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做的事情啊！就像我要去寻我的父亲，大公子想要家族兴盛、想要护他妹妹周全，玉润公子则想经万事、悟人心。你真的没有吗？”归一看着寂空。
寂空回头与他相对，他的眼眸中只有纯粹的好奇，寂空张了张嘴，可却说不什么。
归一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岂不是四大皆空？”
寂空转过头来，看着烟雨中的村落，他做不到四大皆空的。
两个少年就这样坐在村头，直到村中炊烟袅袅。
“你饿吗？”归一问道。
寂空摸了摸肚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祠堂边的院子时，在门口正好赶上村民给他们送饭，经历了昨晚的事儿，村民对他们更加热情了。
“两位少侠回来啦！饭菜已经摆好了，快进去用些吧！”
“若是又不喜欢的，一定要和我们说。”
村民用着最淳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寂空有些新奇，他看着村民对他满脸的笑意，不禁也回以了一个笑脸。
看着村民离去的背影。
归一道：“你看，他们可乐观了，同样也知恩图报。只是他们过得确很辛苦，除了要应对各种天灾，还要应对各种赋役税收。”
寂空听着归一的话，看着村民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好啦！别想了！咱们赶紧进入吃饭吧！”归一道。他拉着寂空跑进屋。
帛氏与柳青空正气氛凝重地说些什么。见归一与寂空近来，才收了严肃的表情。
“想不到救了我与寂空的，竟是柳兄的师侄。”帛氏笑道。
谁也没想到，归一救下的帛氏，竟就是柳青空口中的友人，他也是南摩教的教宗。
柳青空也没想到，帛氏一回到北方就遭受了正一门的刺杀。他此次回来，也是有意要改变世人对南摩教的误解，想要让正一门同南摩教和解。
“三师叔，帛先生，莫要感慨了！”南颖笑着叫道，“在感慨，这饭菜就要凉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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