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会。”
“长白头发的原因也像凡人一样？”
英招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孟楼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老……”
英招把头撇到一边去了。
孟楼：“……”
多说多错，我不说了不行吗？
天色渐晚，外面的藤蔓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漫天沙尘天昏地暗，有小树被风拦腰折断，跟着跑了一程又一程。
天黑了，关向雪还没回来，风也没停。
孟楼等的越来越急，可是他出不去，英招又好像太累了。当初在雁城走散，他呼唤英招耗神找人，找到了姜七以后又进入镜子把关向雪带出来，英招实在是有点累。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直等下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清脆的鸟叫唤醒了孟楼，他出去一看天气晴朗艳阳当空。
可关向雪还是没来。
孟楼问英招：“是不是我们留的记号太小了她没看见？还是……她伤重难行？或者她……”被林和带走了？
一想到后者，孟楼打了个寒颤，当即决定顺着原路回去找关向雪。

第34章

风和日丽的早晨，被暴风雨摧残了一夜的大山得到片刻的休憩，孟楼奔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心里在抱怨为什么选的这条路这么难走。
钻出灌木丛后，眼前的一切让他大为震撼。
山谷本来地势较低，现在却是一个百米深的大坑，就像天上下了一颗巨大的冰块砸出来的。天晴了，冰块化了，只剩下坑底那些搏斗的痕迹。一眼望过去，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
“带走了？”孟楼喃喃的说。
英招站在孟楼后面双手抱胸，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怎么感兴趣。看着孟楼呆呆的塌着肩膀站着，好像没一点力气。英招站在后面摸了摸鼻子，垂眼挑了挑眉。
孟楼没听见英招回答，他撇着嘴转头看她，看起来委屈又无助。“怎么办？”
英招摇摇头。“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非要拉着我走？”
英招：“……不把你带走，你觉得你能帮上忙？”
本来还有点想趁机找事的孟楼顿时就低下头。他帮不上忙，他留下来只能添乱。可那是他姐，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外面闲言碎语他也不在意。那是从头到尾都把他护在身后的姐姐，带他下山的人。
孟楼觉得难过，他忽然伸手把英招捞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埋头就哭了。
英招瞪大眼睛愣住了。
“呜呜呜……我姐没了……姐啊……”他一边哭一边嚎，眼泪鼻涕摸了英招一肩膀。英招支着双手被他擦鼻涕的动作带的一晃一晃的，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办，呜呜呜呜……”
孟楼的声音越嚎越大，在后面的深坑里回荡。那里面忽然传出几声咳嗽，虽然微弱，但孟楼登时松开英招趴在深坑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嚎丧呢？吵死了。”深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楼大喜，脸上还挂着泪就回头看着英招咧开嘴笑了。
“还还还还还还还……”
“活着，没死。”
英招看了眼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的孟楼，一边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孟楼使劲点头，趴在深坑旁边瞪大眼睛看着。
坑底被泥土覆盖的地上动了动，从地下慢慢耸起一个小鼓包，蓬松的泥土朝周围滑落。那个鼓包升起来，又慢慢塌下去，像一个人在缓缓的呼吸。
“姐！”孟楼叫她。
一只手从泥土底下伸出，露出来的五指伤痕累累，手腕淤青，碎裂的衣袖一直滑到手肘。接着，另一边露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剑柄用布与手缠在一起。关向雪从泥土底下坐起来，她无力的垂着脑袋，右手撑着裂雪剑。泥土从她身上滑落，整个人比逃难的大军还狼狈。衣裳破的破脏的脏，她坐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
“别喊了，好吵。”
孟楼见她人还在，心也放下一大半。他爬起来拎起衣摆就要下去，英招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
“我下去把她背上来，她肯定伤的重，动不了了。”
英招看了看孟楼。“我去，你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但他话说一半又止住了，坑底的关向雪露出半截身子已是衣衫褴褛，男女授受不亲，确实英招去才合适。
于是他点点头，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
英招拿过衣裳纵深一跃下了坑底。关向雪现在确实只剩下呼吸的力气，裂雪剑插在地上撑着她，这是她还没倒下的原因。
英招轻轻地落在她旁边，把孟楼的外衣给她披上。
“你怎么样？”她问。
关向雪抬起头，她的瞳孔失距，眼睛几乎睁不开。但她还是尝试着笑了笑。“还好。”
近距离听她说话，声音嘶哑的厉害。
英招伸手去摸她的手腕，解开关向雪绑剑的布，她的手伤不重，却因力竭不停的发颤。
英招握住关向雪的手，眼睛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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