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到小区楼下,栾筝早早在那里等着了,栾筝一边数落司漂一边从门楣处掏出钥匙开了门。
司漂占床就倒头,迷迷糊糊地在说些什么。
祁垵找出了司漂家里的药箱,让栾筝给司漂量了温度。
栾筝穿着双拖鞋闼闼闼大惊失色地跑过来,“39度啊这死孩子。”
祁垵:“她喝酒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暂时不能吃了,先用冷毛巾物理降温吧。”
栾筝:“哦好。”她冲到洗手间把毛巾打湿冲回房间。
司漂小声嚷嚷,“栾筝,你好吵哦,走来走去的。”
栾筝当下扔毛巾的心都有,“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你我愿意在这里跑来跑去?你说你这个人,你说你都烧成这样了你去喝什么酒,这下好了,药不能吃了,你就难受死你自己吧。”
说归说,她毛巾还是落在了司漂头上。
司漂费力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祁垵还没走吗?”
“没呢。”栾筝扶着她起来喝温水。
“他今天科室不用值班?”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祖宗,听说昨天科室忙到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结束收到我的消息就出来找你。”
司漂嘟囔,“那你跟他说干什么,我就是嘴馋去喝个小酒,不是也没惹祸吗?”
栾筝脾气噌地就上来了:“你关机啊大姐,我不找他我找谁,我找谁去找你,我找沿闻屿去啊?”
司漂一听沿闻屿,顿时没了声响。
空气里凝聚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静。
栾筝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懊恼地捶了锤自己的太阳穴。
她只得耐着性子,叹了口气,坐在司漂床边,“司漂,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见到沿闻屿了。”
司漂闭上眼睛,点点头。
栾筝叹了口气,自说自话:“也没什么,回来就回来吧,这么多年了。”
她朝司漂微微有些绯红的脸望去,看到了光阴下落拓在睫毛下的那团阴影,这让她想起很多过去。
只是司漂的这些过去,都被她抛弃在桑谭岛最后一班轮渡的船票里,唯有在司漂不说话的时候,栾筝才能恍惚看到当年司漂的样子。
安静轻盈得像一团天边的云。
*
——七年前——
早春本该是带着些冬日里的寒意的,司漂穿在里面的羽绒小背心还没有脱,可岛上湿热的空气却已经把她捂得出了一身汗。
她还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风带过来的暖意使得她的刘海黏在了额头上。
走在她前面带路的老刘却完全没有感知她的不适应,只是一直在前方介绍着这个陌生的校园。
“我是你的语文老师,姓刘,你以后喊我老刘就可以。”
司漂木讷地点点头,“好的刘老师。”
老刘皱了皱眉头。
这都开春的天气了,他穿了一身中山装,可眼前的姑娘外面还套了个轻羽绒。
他没说话,背着手在前头继续说道。
“这会在上数学课呢,贸然进去不好,我先带你逛逛学校。”
司漂乖巧地在后面跟着。
北方的校园里是满目的文昌槐,这会早春的时候只剩个树杈子,你细看才能看到藏在似是枯木里的春色。
北方的春天像是一场惊喜。
不像这里,岛上的树木永远青葱翠绿,乍一看生机勃勃,实则缺少四季的照拂。
操场旁边到处都是高大粗壮的棕榈,司漂盯着看了一会,分不出它和椰子树的区别。
“这块就是教学楼,前面是宿舍楼,不过你妈妈说你不住校。”
老刘扶了扶自己有指甲盖那么厚的近视眼镜。
“就凭你妈妈和我的同窗情谊,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刘老师。”
“叫我老刘。”老刘坚持不懈地纠正她,“不过说来很奇怪,昌京的教育资源比我们这可好了不止一点点,你妈妈怎么突然让你初三的时候转学?”<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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