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着。
“怎么了?”司漂懒散地回他一句。
“怎么了?”齐闵放下了筷子,“我得打探好敌情啊,对方来势汹汹,我得知道你跟他是——”
他比划着手,“——是什么程度的关系。”
“我才好下判断。”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她笑着摇摇头,“要说有关系,大概十来岁的时候多看过几眼吧。”
司漂随手接过齐闵递过来的饮料,单手拉开了雪碧的易拉罐指环,一瞬间,滋滋的气泡向外冒,她习惯性地捏着易拉罐的指环,却从那咫尺之间窥到一闪而过的人影。
她手一颤,甜腻的气泡水顿时洒到她的虎口关节,就像那年她在桑谭岛的海岸线上,掐着嗓子跟沿闻屿说她打不开雪碧时的紧张和不安。
当时他走过来,轻易地开了之后递给她,手上把玩着那易拉罐。
“不如今晚去酒吧喝酒吧,我知道一个静吧,刚开业的。”
司漂摇了摇头,“不了,戒了。”
“啊司漂学姐你不去啊。”齐闵第一个拉下脸皮,“你不去我多难过。”
“那你就难过难过吧。”司漂起身捏了一把齐闵那张俊俏的脸,手欠地占了便宜,准备打个车就回去了。
她过两个月就毕业了,但是实习的单位离学校太远,于是和栾筝在校外租了房子。
“那我们走了。”栾筝也不勉强,司漂喝起酒来没个度,每次都得闹出些闹剧来,难得她今天有自知之明,她自然不劝。
“行,回来了打我电话。”司漂晃晃手机。
司漂跟他们分开后打了好一会儿也也没打到车,她循着学校后街的路再往外走了一段。
这个点的后街很热闹,大大小小的摊贩摆了一路,卖小吃的、卖首饰的、买衣物的……应有尽有。
前面卖棉花糖的大叔面前挤了一群人,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价还价。
蹭不进去的女生仰头跟着男朋友撒娇,而后身后的男孩子就踮起脚尖伸出手帮她从人群里找出一束棉花糖,低头喂给她。
司漂把自己的针织衫往自己身后缩了缩,她看着那些甜蜜的场景,莫名觉得有些养眼。
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并且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让让让让——”一旁骑着三轮车卖关东煮的大叔颤颤巍巍的过来。
前面的人流太多,他控制着方向,司漂微微靠边让着他。
前面的几个女生没发现,直到三轮车过来的时候他们才惊呼一声。
三轮车只得往旁边一偏,大叔又没看见放在旁边的障碍物,一个不小心,整个车子就朝侧面倾倒过来。
司漂刚刚站在那里。
滚烫的油锅尽数朝她而来,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瞬间,司漂手臂上传来一阵力道,而后她身子一斜,等到她再转过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拉离了现场来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她小小惊呼一声,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右边的衣领被他拎起来形成一道屏障挡在她的那一侧,挡住那高温的热油。
她平安无事地在他的身子下,黑色的衣服挡住了巷子外侧的光。
黑色皮质夹克下,是一件藏青色的衬衫,在夜里吸收所有的光影,只剩解开的两个扣子上小麦色的皮肤纹理还异常清晰。
向上,是他分明的喉结。
狭小空间,近在咫尺,司漂突然不敢抬头。
淡淡的幽光开始变得炫霓又暧昧。
他没有说话,司漂看着他帽檐下的眼睛,开始越来越深邃。
灯光在他眼下落拓的那层阴影,像是迷幻的毒药。
司漂整个人被他裹在外套下,萦绕着他的味道,她放置于他胸前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惊魂已定,司漂推开他,不面对他,“谢了。”
沿闻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甩了甩上面的油水,发现已经无力拯救了,随手一抛,衣服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上。
司漂看到他右手虎口的绷带像是被油锅溅到,留下了黄色的一大块斑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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