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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哥。”陈译叫住他。
“奥泰的人今天送了家具过来,似是对冠名的事情咬的很紧。” 陈译从玄关的茶几处翻弄着什么。
“知道了。”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陈译把从茶几里拿出来的熏香点着。
熟悉的味道引得沿闻屿侧头过来,他皱皱眉:“别点了,没什么用。”
“听医生的。”陈译把香薰放在通风处,“车队医生说有助于神经放松,你老这么失眠也不是什么办法。”
“知道了。”沿闻屿揉揉太阳穴,不再与陈译多言。
陈译走后,沿闻屿从衣帽间随手拿了浴袍,打开淋浴头。
从头而来的冷水像是一场夏夜的大雨,冰凉的水流触碰到他的神经上,像沁入一片被烈阳炙烤的皲裂之地,顿时化作氤氲的水汽。
沿闻屿闭着眼睛。
他的脑海里的画面不断地在重合修复又破碎。
那个姑娘细密的长发像是蓝水湾里的海藻,白皙的双腿浸染着海水的生命力,眼里有一面平静的湖。
他总能从那里,看到无所依存的自己。
早春的冷水带着寒意,一如从前的那一场相见。
他很多次畅想过跟司漂的相遇,或是热烈相拥,或是相顾无言,却没有一个场景像今天晚上一样。
明明交织攀谈却相隔千里。
*
车队医生开的助眠香薰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沿闻屿翻来覆去之后还是睡不着,起身把自己埋在客厅的沙发里,对着恒温柜里的火色蜥蜴发呆。
许久之后,他翻开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隔着红酒荡漾的波光,越过玻璃杯里灯光的倒影,眼神落在那张被他挂在房间中央的照片上。
她把短T捋起,在腰窝处系了个结,纤细的腰肢引得他的目光又一次回旋而上。
他又看到了脆弱的司漂,她不生硬地抵触和抗拒着自己,柔软地像是海里的的蓝光水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出海后又幻化成人型。
沿闻屿动了动喉结,手掌下意识地用力,浴袍敞开的地方又细密地出了一层湿汗。
他暗骂了一声,拒绝身体这么没有召唤地觉醒——
他带有欲念地肖想她。
4. 第 4 章 威士忌
司漂把包往吧台一放,动静就引得[暮色]新来的调酒小哥频频回头。
他甚少在灯管炫霓的夜色里看到这样清透精致的五官,这姑娘眉眼精致,冷白皮肤色的高挺鼻尖在她转头流连之际随着从侧面打过来的射灯的光影挪转。
“喝点什么?”他递过菜单。
司漂扫了一圈,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品,她转手把菜单合上,报到,“Islay的Whisky。”
“不需要加点别的?”调酒小哥笑笑,似是带了点搭讪推荐到:“加点酸甜的口味会更适合你,更像夏天的海。”
夏天的海?
司漂昏沉的大脑里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打腐蚀着岸边的海岬。
司漂犹豫了一会,指尖推过了菜单,过了一会才带着感冒的嗓音说到,“加点桂花陈酿吧,你们家特有的。”
调酒师小哥倒有些意外,虽说桂花陈酿的确是他们家特色,翻遍昌京或许都找不出第二家,但是小姑娘家家的很少会在他们这点桂花陈酿作为辅酒的。
品酒如品人生,古法手作的桂花陈酿,太厚重、太浓稠、太醉人,不适合都市人轻快明亮以及欢愉的夜生活。
高脚杯被推至到司漂面前,她从澄澈的酒盏里看到悬浮在液体里的自己。
司漂举杯抿唇。
她许久不曾喝到这个味道。
明明说过不喜欢,不想要,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过半个城市,在夏季的闷热里落脚在独有的桂花酒酿里。
司漂第一次喝到这个味道,是在桑谭岛岛边靠海的一家十几平方米的小酒吧里。
那天她学着沿闻屿的样子,叫了一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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