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药灌了进去。
反正药汤和水差不多。
本来沈蔚意思迷迷糊糊中,喉咙疼痛难以中,就感觉有人接近自己给自己喂水。
他以为是水,就模糊不清的喝了进去,直到感觉不对劲,怎么有点苦时,他紧皱剑眉,可却感觉喂药的人力度越来越大,感觉……好像要把他灌死一样。
而宁愫却因为是在灌的时候,见他有些抗拒,就有点心急给他喂,结果一不小心汤药有些洒在他的衣领上,幸好汤药是温温的,她拿起旁边的湿帕子给他茶擦着。
就在她心虚为他擦拭的时候,一双冷眸痛苦的凝视了她一眼,而宁愫却恍若不知。
待她清理好的时候,却倏然对上阴沉的冷眸,心里一慌,就拿起旁边的汤药递到他唇边。
“沈大人,来喝药。”
沈蔚却觉不知为何,心里抗拒。
他皱眉,可是那毒药的功效太过强劲,他努力的让自己神智恢复清醒。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宁愫见他强撑神智的样子,然后也并未隐瞒什么,就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听到宁愫提到北外时,他的目光闪烁几分危险,而后待宁愫说完后,他便了然于心。
宁愫见他了然的模样,就默不作声地给他喂药,而沈蔚一时没察觉到,就喝了几口进去。
怎么觉得这药他喝过很多次。
沈蔚狐疑地看面不改色的宁愫,思忖便也未多想,以为是错觉。
只是待药见底时,宁愫将药放回原处,就说:“既然大人醒过来了,那妾身通知外头的人,让太医再过来看看。”
宁愫说完这话,就要离开,可是沈蔚却拦住了她,在宁愫不解的目光下,他这才解释道:“我醒来的事情,先不要告知外人,我要引蛇出洞。”
宁愫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打算,见这人病重躺在榻上也不忘引出背后之人,她心底微微叹气,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心思缜密。
就在宁愫正感叹他的心思缜密时,沈蔚就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这些天,你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
宁愫幽幽一笑:“幸苦是辛苦,毕竟沈大人你醒了,太子那边也可以早早放我离开。”
沈蔚:“……”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深深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最后沈蔚沈呼吸,沉稳地问:“是我多想了,那如果是柳随之这样子,夫人会担心吗?”
他这是在明晃晃试探她们,而宁愫却觉得好笑,这人拿什么跟柳随之比,还能问出这种话。
虽然他还在病重,可是宁愫才不顾及病人的脆弱,轻笑道:“沈大人与我是陌生人,柳大人是我的青梅竹马,你觉得沈大人我会先担心谁。”
她也不顾对方愈发难看的脸色,将他身上的锦被捻好,一副“我已经做的不错了”的姿态,让后者神色暗淡不已。
沈蔚于是问道:“若是柳随之于这件事有关系,你该怎么办?”
宁愫不紧不慢的直视他一副冷淡的目光,见他紧紧抿着唇也不知想什么。
“我相信柳大人。”
沈蔚:“呵”的出声虽然已经想到她会死这个答案,但是心里却还是再度被刺伤了一把。
沈蔚又再问:“那如果我被下毒,死了的话,你会伤心?”
灯盏下,晕暗的烛火落在此刻面容俊朗的沈蔚身上,许是病重缘故,宁愫觉得一向孤傲高高在上的他,此刻眉宇现在此刻竟露出一丝脆弱和不安。
宁愫缓缓道:“我为何伤心,我只会觉得怎么不是我动手。”
这句话一出,狠狠打了沈蔚一个耳光,他难掩愤怒和悲伤,看宁愫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戳人的话。
“你……”沈蔚没料到宁愫已经不爱他到这种程度。
见宁愫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看不出说谎的样子,沈蔚的心被冷风灌进去一样。
直至最后沈蔚看着眼前清丽动人的宁愫,想到这些年自己的视而不见,冷漠,这个曾经被自己当成只是沈家夫人,一朵娇花,一个沈家需要的夫人,而现在却成为牵动他心情起伏的人。
他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这样。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不甘心在作祟,他以前判定宁愫不会离开自己,结果现在却是她可以轻而易举离开他。
他尝试过,放弃她,不要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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