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舔了舔唇，干巴巴解释，“我就是想通过这些花魁快速把茶艺传递到那些权贵中间去。”
“而且，花魁们多才多艺，她们若是学会了茶艺，定然十分赏心悦目，我还准备请人来茶馆做茶艺表演，一定很吸引人……”
“不觉得也会招人诟病？”姜寒淡淡反驳。
“凡事都有两面性……”安凤无奈地道，“有人说好，就必然有人说不好。就好比，我觉得我的茶叶好，但也不能保证天下所有人都喜欢、都适合不是？”
“我与阿嫣说了，我不去青楼，只是把花魁请出来，好好跟人谈一谈。”
“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做，所以特意来跟金哥请教。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来。”
姜寒气乐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帮你邀约？”
“不不不！”安凤连忙摆手否认，“怎么可能呢！哪能让你做那种事！”
“你也觉得不好？”姜寒斜了她一眼。
安凤耸了耸肩，“坦白地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只能适合的人去做。比如姜公子你，便不适合出入那些风月场所。”
姜寒沉吟片刻，“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安凤一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姜寒见她如此，微微摇了摇头，“你可听过霓裳乐坊？”
安凤茫然摇头，“没听过。”
“霓裳乐坊专门培养歌舞姬……”姜寒缓缓说道，“她们还曾进宫献舞，名声非常响亮。”
“而且这些歌舞姬从不以色侍人，更不以嫁入高门为目标。”
安凤迷茫了，这个时代，真的能有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存在？
姜寒顿了顿，点了点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示意安凤过来泡茶。
安凤挪了过去，十分感兴趣地问：“然后呢？她们年纪渐长，不能跳舞唱歌了又该如何？”
“她们那时已是自由之身，可以自己决定出路……”姜寒淡淡地道，“因为她们经常出入宫禁以及权贵府邸，人脉颇广，很多官员、商人都愿意聘为正妻。”
安凤缓缓点头，“真难得。”她已经明白了姜寒提起霓裳乐坊的目的，“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好请吧？”
姜寒倨傲地道：“那也要看是谁出面。”若是他出面，不费丝毫力气。
安凤耷拉下脑袋，“那姜公子是全盘否定了我的思路？”
姜寒迟疑了片刻，道：“也不是。”
安凤精神一振：“对嘛，纵然能请到霓裳乐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先按我的思路行事呢？”
姜寒犹豫许久才道：“我考虑考虑。”
他虽不出入那些场合，却也知道，很多风尘女子并不以卖身为生；
许多出入这种场所的人，也不是为了满足那点子要求。
安凤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我等你回复！”

第208章 霓裳乐坊
穆嫣然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思索怎么和哥哥商量才能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
猛然听见脚步声，急忙抬起头来，“阿姐，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安凤连忙摇头，笑呵呵说道，“非但没难为我，还答应我要考虑考虑！”
穆嫣然眉头纠结，“疯了！你们一个个真是疯了！他怎么也跟着你一起发疯？！”
“不止如此……”安凤喜滋滋拉着穆嫣然道，“你知道吗？他还跟我提到了霓裳乐坊，你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一定听过吧？跟我好好说说呗？”
穆嫣然一怔，她怎么就没想到过霓裳乐坊？
安凤催促：“快点啊！”
穆嫣然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霓裳乐坊里这些女子都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啊！”安凤坦然道，“我今天还是头一次听说。”
穆嫣然又叹气，“你总该听说过，那些犯了事的官员，其妻女会被没入教坊司吧？”
安凤点点头，“略有耳闻，不甚了解。”
这种事说起来就话长了。
大周太祖皇帝，带兵推翻前朝之时，曾经被前朝教坊司的歌舞姬搭救过，那些歌舞姬甚至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后来太祖称帝，要废除这一条累及妻女的律法。但遭到了朝臣的反对，便退而求其次，组建霓裳乐坊，收容这些女子，虽暂无户籍，却可保清白。
相应地，她们也要恪守本分，若犯案将重罚，若无过，待到年满二十五岁，便可重获身份，自由嫁人。
霓裳乐坊选拔歌舞姬十分严苛，落选之人便需要做些杂役，或耕织或浣洗或做其他活计，养活这些歌舞姬。
反过来，歌舞姬若是得到打赏，也需拿回来与整个乐坊平分。
若是有谁恃才傲物，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历来管理霓裳乐坊的都是教坊司出来的管事嬷嬷，出了名的严苛。
因为群体特殊，霓裳乐坊每年都要接受严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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