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洪福天说：“你没见过三当家，总听过夺命三针吧？”
陈璟抿唇不语。
他当然没听过，但听洪福天这样说，恐怕是这一行里人尽皆知的东西。
颜云楚脸色微变，“夺命三针？”
洪福天道：“不错，正是那个夺命三针。”
她看了看陈璟，眉间微皱，“传言他是个断袖，落到他手里的女人还能活，男人就……虽然也死不了，但……”
她浑话说得不少，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颜云楚说：“兄台还是留下吧。”

025


次日，洪福天亲自送颜云楚上了山。
陈璟留在镖局。
山寨建在半山腰上，进寨前，洪福天说：“林少侠，寨中规矩严明，进去需得搜身，还望理解。”
颜云楚颔首：“明白。”
她摊开手，女山匪例行搜查，取了她靴子里的匕首和腰间软剑。
洪福天看她还是泰然自若。
那女匪又摸到她怀中的信纸，要拿出来看。
颜云楚拦了她，自行取出，摊开给他们瞧。那是陈璟的卖身契，上面有指印，但没有名字。
那女匪看后，说：“以前寨子里有人用信纸私带情报，这个得先扣下，交给大当家过目。”
颜云楚笑：“扣下？”
她嘴上笑着，眼中却有了杀意。
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乌云压顶般袭来，叫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洪福天自然察觉到了，当即训了那女匪一顿，又好言好语让颜云楚将卖身契收好。
洪福天引着她去寨中议事堂，路上颜云楚一言不发，洪福天感到有点压力。
她这样子去见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了个寻仇的来。
洪福天讪笑几声，让气氛放松了些，说：“林少侠拿着那卖身契，是要找什么人么？我们洪门寨耳目众多，只要少侠说得出那人的体貌特征，我们定竭尽全力帮你把人找到！”
找人。
的确是颜云楚最初想用的借口。
她舒展眉眼，看了看洪福天，说：“确实要找人，不过那用不着劳烦洪门寨帮我找。这个卖身契嘛，就是张普通的卖身契。”
不过，里面有“一辈子”。
陈璟按下手印的“一辈子”。
当牛做马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唯命是从一辈子。
反正就是一辈子。
洪福天见她面色好转，心中稍缓。
他前几日已经把颜云楚的事情通知了大哥，大哥写信给茶明山寨的查了，究竟是查无此人还是确有其人，一切都将揭晓。
他将颜云楚领进议事堂，便快步拉开距离。
堂中列队数人，在颜云楚踏进门后便将她团团围住，手中的武器敲地震响，围着她迅速转了一圈。
像是某种阵法。
颜云楚面不改色，从那阵中寻到出口。
列队收拢，大当家洪齐天领着一众弟兄躬身行礼，齐声喝：“见过林大当家！”
洪福天少在寨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站着被洪齐天拉了一把，才恍然地跪了下去。
颜云楚悠然地落了座，品了口上好的饵茶，似乎才想起来什么，放了杯子，摆手道：“诸位兄弟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该退的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洪门寨三个当家人。
洪福天还有点震惊，低声问：“她真是茶明山寨的当家人？”
洪齐天压着声说：“还不知道。茶明山的消息还没确切的传回来。不过据说是有一位姓林的当家人。管他呢，万一是个假的，杀了就是。这要是真的，那咱们可傍上大腿了。”
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是洪明天，他刚及弱冠，但成名最早。他十五岁时，就因奸|杀了三名男子在山匪圈臭名远扬。
他一没用暴力，二没用武器，就这么活生生把人搞死了。夺命三‘针’之名，由此传开。
洪明天默默听着，没说话，眼睛往颜云楚瞟。
颜云楚瞧着他们私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突然叨扰，把你们吓着了吧？”
洪齐天忙摆手，“林大当家光临小寨，小寨只有蓬荜生辉的份儿，怎么能说是叨扰呢。只是不知您找到小寨，有何指教呢？”
颜云楚支着膝，说：“茶明山寨能留存至今，有大家的功劳。我如今是到各个寨子物色新朋友，谈不上指教。”
所谓的物色新朋友，就是能名正言顺与茶明山寨结盟的山寨。有了这层结盟的关系，可以说以后都能横着行走天下。
洪齐天面露惊色，很快地说：“实不相瞒，我们洪门寨为这一天等候多时了！没想晚辈有生之年等到了大当家您。”
颜云楚微笑，“一切还没定数呢。”
洪齐天忙又上前替她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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