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坏话不好。
“你骗人，你明明……”裴棠的声音越说越轻，“你之前也说一直陪我的，却丢下我两次……”
“什么？”戚从宜没听清楚他后面那句嘟囔是什么。
“算了。”裴棠怔怔地看着她：“都怪我……没有办法……”
裴棠看着她，如同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目光灼灼。
然而戚从宜看着从他身上滴落的大片鲜血, 顾不得思考他说的什么意思，着急道：“你在说什么啊？……诶呀，这些以后再说吧, 先出去看看怎么给你疗伤……”
“可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 到了现实你又会离开我……”
戚从宜愣住，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把噩梦世界的时间算上来, 裴棠大概是她认识的最久的人类吧？
那么裴棠对她而言到底是谁呢？
这两个世界都和裴棠在一起, 她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和他分开这个问题。
但是如果不分开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戚从宜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她语气轻快：“没关系, 我们下次可以用组队符一起做任务。”
对现实而言，她是一个异类。
虽然小包子陪着她，但是小包子作为人工智能，很多时候并不能理解她。
而裴棠虽然是人类，却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
“不……”裴棠轻轻地叹息，他的手慢慢松开，失去力气，“七七，你好像不懂。”
戚从宜迷惑地看着裴棠，不明白他今天到底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戚从宜：“我是不懂，不过如果我再不救你，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然而裴棠很笃定：“我不会死的，我会一直保护七七的。”
emmm……
戚从宜很感动，没想到这个队友这个时候来还不忘保护自己。
但是……
旁边的小包子说出了她的心声：“还保护主人呢！主人再不救你，来人就得给你上坟了！”
小包子一直气鼓鼓地看着裴棠，好像在看一个仇人，戚从宜这才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点尴尬。
小包子忍不住了，“主人，别和他讲道理了！”
小包子头上的揪揪飞出来一道红光，没入了裴棠的后脖颈里。
下一秒，戚从宜就看到裴棠失去了意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倒下来的裴棠。
戚从宜把裴棠从床底拖到床上，看向小包子，“你刚才做了什么？”
小包子委屈道：“不过是一点镇静的东西……主人！你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凶我！”
“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人类了！”
戚从宜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止是裴棠，更是指喜欢，爱情这件事。
即使是作为人类的那些年，戚从宜也从来没有对谁动心过。
她看到身边的同学为爱情伤心欲绝，而她始终心如磐石。
她也隐隐约约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她的感情要比常人淡薄，自从妈妈突然消失以后，她对世上其他人可以说几乎没有感情。
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她学着其他人的反应，去处理亲情，友情，唯独爱情，她怎么也学不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好友很少，性子孤僻。
直到她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心中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才不会拥有人类的爱情吧。
戚从宜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是她确定她对裴棠没有那种小鹿乱跳的感觉。
她想，裴棠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在幻境里陪伴她很多年的哥哥吧。
小包子也只是随口一说，它比任何人都知道，戚从宜作为噩梦本源，不会拥有人类的情感。
不过……小包子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人类，为什么会对他起作用呢？”
它刚才见裴棠一直抓着主人不放，情急之下用的是噩梦的力量，按理说它的能量是无法接触到人类的，但是竟然对裴棠起了作用。
戚从宜并没有注意到小包子说的这句话，她现在全部心神放在了半昏迷的裴棠身上，陷入了困扰中。
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照明蜡烛散发着幽幽的烛火，给这个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些许光亮。
烛火的光影落在裴棠的脸上，照出他长长的睫毛，艳如春花的容貌，半明半暗中，像沉睡的大妖，那种传说中勾人心智的妖怪。
小包子警惕地在旁边飘来飘去，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会跟自己抢走主人。
戚从宜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所有的疗伤道具，有B级，有C级，有D级，大部分都是用美貌符从任务者那里交换来了。
戚从宜抓着裴棠的手，他的手冰凉，脸色也呈现出一种异常的苍白，说明身体内部正在快速失血。
戚从宜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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