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诶！”
杨舒慧走后，小包子跳了出来。
“你又知道了？”戚从宜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一开始怂恿她“占领人类世界”的小包子，胆子小，情绪波动起伏比她还大，遇到危险只会往自己身后跑，嘴上说着不相信人类，实际上比谁都好骗……
不过……戚从宜只当自己养了一只电子宠物，她在这些陌生的世界里实在是太寂寞了。
突然被告知自己只是生活在噩梦里的非人存在，就像是戚从宜五岁那年被告知母亲的失踪，她总是被迫地去接受这些，去消化这些情绪。
“可是这个女人真的很喜欢你诶！”小包子不服气地躲开戚从宜的手，它察觉出戚从宜状态的不对劲，担心地又飘到她面前。
“主人，你没事吧？”小包子打开戚从宜的状态栏，发现她的精神污染值一直居高不下，着急又没有办法帮助她，只能给她鼓劲，“主人加油！把这些能量都吃掉！”
小包子也不记得谁曾经告诉它，最初诞生的噩梦本源弱小，除了不会在噩梦世界里死亡，和普通的人类没有区别。
但是噩梦本源可以通过吸收其他噩梦世界的力量，壮大自己的能量。也可以互相吞噬。
而在所有的噩梦本源里，忧郁和好色这两个本源能量倒数第一第二。
“没事。”戚从宜摇了摇头。和上一次比起来，这一次的污染值上升，她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戚从宜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她警觉地回过头去。正堂里的红玉菩萨垂着眼，微笑看她。
这时候，门后却探出一张怯怯的脸：
“姐姐——”
“糖糖？”戚从宜走过去，把糖糖从昏暗的屋子里抱到院子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怪不得刚才在裴家没有看到糖糖。想必是因为自己刚才开门通风没有锁门被她跑进来了。
只是她怎么找来的这里？
“姐姐答应了要和我一起睡。”糖糖仰起脸，两只眸子像沉在幽深的水潭之下的黑宝石，直勾勾地看着她，固执地重复道，“姐姐答应我了，不可以骗我……”
戚从宜摸了摸糖糖的头发，柔软得就像黑色绸缎一样。
她想了想糖糖家里那个不靠谱的妈和奶奶，叹了口气，也没有把她赶走。
只是糖糖在这里，戚从宜就得给她找些吃的了。
戚从宜自己不是人，所以吃不吃东西没关系。也不用像其他任务者一样兑换商城营养液。
在噩梦世界里，出于安全考虑，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一般选择不吃。
“小包子，给我兑换一袋面包和一袋饼干。”
“主人，我们真的没钱了……qaq”
“哦。”戚从宜冷漠脸，“再来一袋草莓牛奶。”
戚从宜撕开面包和饼干袋子，递给糖糖，看着小姑娘小口小口地吃起来，不由得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姑娘呀！
糖糖总是会让她想起小时候因为妈妈的失踪，变得沉默阴郁的自己。
但是既然自己能够从那个世界离开，妈妈会不会也……？
戚从宜自从离开306世界后，这个念头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
“主人……”小包子弱弱地说，“那个，一个噩梦世界最多有一个噩梦本源，而且主人也是特殊情况，有任务者献祭了自己，主人才能离开噩梦世界……”
“你又偷听我的心理活动！”戚从宜敏锐地看向小包子。
“我不是故意的嘛，是系统检测到了‘敏感词’自动弹开的……”小包子用手捂起脑袋两侧，往旁边跳来，委委屈屈地道，“我这就关掉还不行嘛！”
戚从宜看着小包子关掉了“读心”功能，冷酷无情地指挥小包子去看着糖糖，避免她又乱跑。
自己则在屋子里开始翻找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戚从宜推开主卧的门，门嘎吱一下开了，里面只有一张床榻，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梳妆桌。
梳妆桌上放着一盒半掩着的口脂，因为久置已经氧化成紫红色，落满灰尘的铜镜映出了戚从宜的影子。
戚从宜拉开抽屉，抽屉里面压着一些粮票，还散落着几个小女孩用的发卡，除此之外只有厚厚的蜘蛛网。
戚从宜拿起粮票看了看，上面写着1950年。她又拿起一个粉红色的发卡，放到眼前看了看，看不出异常。
戚从宜把发卡又扔回了抽屉里。
她走到衣柜面前。红木做的衣柜在空气里放久了氧化，颜色不均，有些深红的地方就像是陈年的血迹泼在上面。
戚从宜的侧脸映在梳妆桌上的铜镜里，铜镜里的脸突然转了过来。
那张和戚从宜一模一样的脸，阴森森地看着毫无知觉的戚从宜，眼睛里露出垂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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