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灵蛇”说出真相就糟糕了。

　　白芝兮咬了下唇瓣。

　　越想越觉得危险。

　　少女挺直的脊背更是绷紧。

　　这次带着“灵蛇”, 不太方便推动慕妄清的任务进度, 还是先离开吧。

　　白芝兮想了想，对少年慕妄清软声:“慕慕，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先带着他离开。”

　　慕妄清抿了抿薄唇，看着紧张的少女，缓缓说:“小兮，只是养个宠物而已，无碍。”

　　这意思是不用离开也行?白芝兮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然而，还没有完全放心，她瞥了下雪发的“灵蛇”少年，接着，继续看着慕妄清，“不过，慕慕，我的宠物有些特殊，你若是不适应的话，我这次先离开，下次一个人再来找你。”

　　“不必。”

　　“不行。”

　　两道声音交叠。

　　少年慕妄清淡淡觑了眼薛隐山，接着，清冷的眼睛直直望着白芝兮，慢条斯理，“小兮，你不必离开，我没有不适应。”

　　薛隐山垂了垂眼睫。

　　他雪色的发丝垂着，半遮脸庞，灰色如琉璃的眼睛浮现情绪，打乱平静无波的眸色。

　　......方才的话是脱口而出。

　　她要一个人见五师弟......这不行。

　　*

　　白芝兮心想，少年慕妄清没有表露出对“妖物”的不喜就好，白芝兮对少年慕妄清点点头，余光飘到“灵蛇”身上。

　　“灵蛇”身上的温柔气质减弱，神情莫测。

　　白芝兮的心提起，“灵蛇”看上去不是很愉快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她假装他是她的宠物，让他感到不愉快了?

　　白芝兮不方便当着少年慕妄清的面与“灵蛇”说让他配合下自己，她眼珠微转，咬住唇瓣，纤细指尖悄悄勾了下“灵蛇”的袖角。

　　薛隐山抬眸，眼中情绪归为平静，温柔地看向白芝兮。

　　白芝兮被“灵蛇”用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却没有感到放松。

　　“灵蛇”的神情虽然温柔，但眸中情绪不达眼底。

　　白芝兮不由得想起束楚韫，束楚韫的笑意是如此，瞳眸中的情绪始终不达眼底。

　　这种情绪是假的，不是真心的。

　　白芝兮暗觉不好。

　　要安抚一下“灵蛇”才行。

　　她对灵蛇悄悄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对“灵蛇”使眼色，示意他配合的话那她就给他心花吃，想吃多少心花都可以。

　　薛隐山意识到她的意思，他眼中温柔，灰色琉璃般的眼睛忽然浮现一丝蛊惑。

　　薛隐山看着白芝兮，嗓音温柔，尾音浮现轻轻愉悦，突然喊白芝兮，“主人。”

　　白芝兮一个激灵。

　　她没想到“灵蛇”竟然这么配合。

　　雪发少年温和地看着她，喊她主人，白芝兮的手指不由自主搅了搅。

　　但在少年慕妄清面前，白芝兮硬着头皮，对“灵蛇”点点头。

　　薛隐山微微笑了笑，温柔优雅，“主人。”

　　白芝兮:“......”

　　一次就够了。

　　白芝兮飞快点点头。

　　然而......

　　雪发少年竟然还像不够一样，又喊了白芝兮，“主人。”

　　白芝兮:“......”

　　防止在少年慕妄清面前露馅，她继续点点头。

　　白芝兮心里疑惑地想，“灵蛇”怎么如此配合，甚至还有点愉悦的样子......难道水蜜桃任务道具的黏人效果又发挥作用了么。

　　白芝兮思考的时候，“灵蛇”又喊了她主人。

　　过了半晌。

　　少年慕妄清皱着眉头，他的鼻梁高挺，唇瓣冷薄，眼睛偏大，眸光清冷，此时此刻，眸色更是覆盖霜雪一样的寒意。

　　“主人。”薛隐山嗓音温柔。

　　他面容温和，平静无波澜，但嗓音里含着一丝愉悦，暴露了他的心情。

　　白芝兮习惯性地点点头。

　　随着“灵蛇”少年莫名其妙地沉迷配合她扮演宠物，喊了她多次主人后，白芝兮发现自己对这个称呼的接受程度直线上升。

　　薛隐山喊一声，白芝兮点点头。

　　少女乌墨丝绸般的发丝随着点头微微拂动，凝白的脸蛋透出乖巧。

　　薛隐山眸色动了动，正要继续出声，少年慕妄清的嗓音冷淡传来，“小兮，既然是宠物，还是出去罢了。”

　　白芝兮的思绪顿时被拉到少年慕妄清身上。

　　出去?

　　刚才她跟“灵蛇”扮演的太过了，反而让慕妄清这个与“妖物”对立的上古真神转世觉得不愉快了么。

　　想到这里，白芝兮立刻向少年慕妄清看，下意识软声，“慕慕，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下次再来看你。”

　　说着，白芝兮就要带“灵蛇”离开。

　　薛隐山神情温柔，平静地瞥了眼落在二人身后的少年慕妄清，很快，他的视线落在白芝兮身上，眸色微深，温柔地看着。

　　慕妄清袖中的手指攥紧，苍白的脸庞更是发白。

　　他皱着眉，“等等。”

　　少年清冽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殿宇中格外清晰，甚至还有一些缥缈回音。

　　“小兮，你不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