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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心202

暮行也 2022-07-25

  顾钦辞解了自己的衣袍铺在地上,以免灰尘弄脏宁扶疏的霓裳。他搂着宁扶疏,侧躺的姿势方便他挤入裙间。

  “疏疏,帮帮我。”他捧住她的脸颊,撒起娇来比宁扶疏一个姑娘家更炉火纯青。青年呢喃:“臣难受……”

  横亘在腿间温度比盛夏的烈阳还要滚烫,宁扶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敢多动。

  她今日难得穿了一件翠色襦裙,渐渐地,犹如青草沾上霜露。

  她的衣裳,只能被他弄脏。

  他们在京畿县城内歇息整顿了四日,方才继续上路。去年离开金陵时,雪压冬云白絮飞,如今遥见城外池塘莲叶接天,荷花映日,巍巍城墙近在眼前。

  宁扶疏垂眸沉吟半晌,末了对驾车侍卫道:“掉头,去玄清观。”旋即又拉开车窗望出去:“琳絮,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宫里传话,就说本宫经不住舟车劳顿,病了,没法进宫面圣,请陛下体谅勿怪罪。”

  依照规矩,封地上的公主王爷进京,需随时听候圣上传召,只怕宣口谕的小黄门如今已在公主府门前候着了。

  一旦宁扶疏进宫,以宁常雁那堪比老鼠洞大小的容人之心,多半会设下鸿门宴,叫她有去无回,软禁宫闱内。

  宁扶疏不愿冒风险,索性卧床称病,拿玄清观做挡箭牌。她身居太`祖圣人的清修圣地,谅小皇帝也不敢放肆。

  但她不进宫是一码事,不代表能就此避开宁常雁。次日清晨,宁扶疏尚且依偎在顾钦辞怀里睡得正香,琅云匆匆进屋通报:陛下来了。仪驾已行至半山腰,再有一炷香就该到他们门前了。

  宁扶疏立马起身,命琅云给自己脸上敷两层粉,顾钦辞则在香炉中投了一粒药丸。

  当宁常雁推门而入,淡淡药草味扑鼻而来,又闻两声气虚无力的沙哑咳嗽声穿过布帘,他不禁挑动眉梢,唤了声:“皇姐。”

  宁扶疏撑着手肘从榻上坐起来,动作缓慢。她将散乱的披发随意撩到肩后,便要下床行礼。

  小皇帝雁静静看着她,仿佛在判断她的一举一动各有几分真假。蓦地,宁扶疏挪到床沿的小腿不慎打滑,眼见就要跌到地上。多亏了琅云与琳絮两人及时搀扶,才幸免于难。

  宁常雁颇为“担忧”地开口:“皇姐身体抱恙,就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他龙袍抬袖,对身后随行的方缘贵道:“去,把吴临叫进来,给长公主诊脉。”

  宁扶疏垂着眼,知道这是要试探病情。

  她的身体抱恙自然是假,但嗓子沙哑和没能站稳却是真的。保持跪坐姿势的双腿又酸又软,连着大腿内侧的那根筋隐隐痉挛着,跪都跪不住。

  一时间,她倒不知该不该佩服顾钦辞。昨天夜里太过发狠,把她弄得连虚弱都不需要假装。

  宁扶疏拢了拢衣领,谢恩之后,说道:“有劳陛下关心,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只是车马颠簸再加上气候闷热,连日吃不下东西,一时体虚罢了。来时路上,已由府医瞧过了,不必劳烦吴院判。”

  吴院判迈过门槛的脚底步子不由顿了顿,神色踌躇,看向陛下。

  “朕印象中,皇姐自小身体好,少有缠绵病榻的时候。”宁常雁眸底漆黑,慢声道,“如今见皇姐这般憔悴,朕实在放心不下,就算回到宫中,也难免寝食不安。皇姐就当是为了朕,也为了自己的身子,让吴临瞧一瞧吧。”

  宁扶疏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淡漠与少年天子的虚伪,四目相撞。

  须臾,她收回视线,抓起床头的丝帕捂嘴咳嗽,好半晌后有气无力地伸出手臂:“吴院判,请吧。”

  吴临弯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三指搭上长公主脉搏。大楚曾经最有权势的贵人和如今最具威严的帝王,正齐齐盯着他,他不敢不尽心。

  片刻之后,吴临揖身回话:“殿□□内淤积多年的寒毒霸道,忽然碰上仲夏里最毒的暑气入体,肝火燥且湿气重,身子自然虚弱。待臣替殿下写张方子,调养个十来日,应当便能无碍。”

  “十几日,需要这么久?”宁常雁皱眉。

  吴临面有难色:“回陛下,十几日也只是臣的保守估计。气虚体弱之症虽看似平常,但其实最难根治,需得殿下配合着臣的方子,平心静气,慢慢调理。”

  “行了,开药去吧。”宁常雁摆摆手,“其余人也都退下,朕与皇姐有要事商榷。”

  屋内只剩他们姐弟两个人。

  小皇帝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凉茶,若有所思地转着茶盏:“朕今日来找皇姐,其实是有一件事拿不准注意,想问问皇姐的意见。”

  宁扶疏靠在床头,深深浅浅地呼吸着,静待他下文。

  四日前的夜间,临安城郊赫然火光照天,一声惊雷巨响后,地上忽现天坑,深达十数尺。更诡谲的是,这个天坑竟然内有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清清楚楚。唯独代表天的乾卦,少了一笔。

  “朕当时就把这事儿给司天台说了,让他们卜一卜。”宁常雁道,“结果那几个老头,居然告诉朕这是大凶之兆。说那天坑落处,正好在先帝陵寝的西北方,而朕的帝星也在先帝陵寝的西北方,寓意着父皇在天之灵震怒,借此斥责朕。”

  “朕原本不信,可当天晚上,朕就梦见了父皇给朕托梦。他怒发冲冠,指着朕的鼻子骂朕在位数年不思进取,不曾做出半分功绩。他说自己后悔传位于朕,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皇姐可有做过这样的梦?”

  “不曾。”宁扶疏说起胡话信口捻来,“倒是近日总梦见母后,她仍是年轻时慈眉善目的模样,叮嘱我要好好将养身子。”

  她话音落下,宁常雁的脸色明显沉了几分。

  “母后待皇姐,还是那般好啊。”小皇帝冷笑,“不像朕,连续三日都梦见父皇厉声训斥。朕想了想,决定照司天监说的做,在天坑八方修建八座三十六层通天高塔,要在父皇忌日之前完成。一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二来也算向父皇证明,朕登基多年是心怀社稷与功绩的。”

  “于是朕昨日早朝将此事提了提,结果万万出乎朕的预料,满朝文武居然全都站出来阻止朕。说什么修建八座高塔实乃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请朕收回成命。皇姐,你来给朕出出主意,这通天高塔,朕究竟是修还是不修?”

  “砰——”的一声,宁常雁手里茶盏重重磕在桌面上,动了气的眉头紧锁。

  宁扶疏不紧不慢先咳嗽了两声,而后望向他:“陛下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宁常雁语调间已有不耐,“要听假话,朕何必来问皇姐。”

  宁扶疏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素净典雅的被褥绣纹,仿佛这样就看不见皇帝怒容,微微缄默后开口:“真话自然是,不修。”

  她病中嗓音虽然轻哑,声调却依旧捻着往日长姐教导幼弟时的清冽低沉,语重心长道:

  “陛下有时也该多听听大臣们的意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所言必是为了陛下好。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这话没说错。昔有始皇帝与二世皇帝兴修阿房宫,葬送大秦国运,陛下当以古为镜,知天下兴替……”

  “够了!”宁常雁蓦地呵声打断。他胸腔起伏着,像是突然就动了气:“皇姐的意思,朕知道了。”

  他甩袖往外走,布帘掀起又落下,荡漾如浮水波涛,伴随着屋外君王起驾的高昂唱声如潮水般褪去。

  宁扶疏抬起头,目有精光,唇噙浅笑。除却皮肤扑了厚厚一层□□而显得苍白,哪还有半分病中憔悴的样子。她赤脚下床,一手端起宁常雁没喝完的那盏凉茶,一手揭开香炉盖子。

  将半碗茶浇了下去。

  又推开木窗,晌午第一缕阳光照射生辉,清新空气驱散草药苦味铺开的阴霾。

  身子被人从后方搂住,肩侧乱发归到耳后,发顶却被贪婪地蹭了蹭。

  “天坑异象,是你做的?”宁扶疏转过身。

  顾钦辞抱着她坐到桌上,拿来床脚的云履,半跪着蹲下为她穿鞋:“疏疏不都猜到了吗。”

  正因她猜到了,所以故意摆出谆谆教诲的姿态,让小皇帝多听取朝臣意见。所以刻意忤逆宁常雁的心思,触怒他天生反骨的敏感神经。

  越多人反对,宁常雁就越是会执意孤行。

  “殿下在朝中有忠心的党臣,有禁军的效力,有北地的兵马,还有沁阳大长公主手里遍布楚地的暗桩眼线。”顾钦辞道,“欲成大事,只差一样东西。”

  “人心。”宁扶疏接话。

  “没错。”顾钦辞笑道,“陛下不仁,而殿下仁义。陛下劳民伤财,而殿下心怀苍生。宋丞一派不偏不倚的中庸之臣,心中自然有一杆称衡量轻重,究竟谁才是真正值得辅佐的明君。”

  宁扶疏鞋尖微翘,挑起男人曲线硬朗的下巴:“横渠,我怎觉得,你如今心眼越发多了。”

  顾钦辞任由她拿鞋尖抵着自己,配合地一点点站起来,双手撑在宁扶疏身体两侧。他上臂逐渐收拢,脊梁向前倾,轻嗅她裹挟茉莉甜香的呼吸,惋叹一声低语:“大概为了保全地位吧。”

  “殿下身边得力之人那般多,臣倘若没点儿本事,只怕转眼就被殿下抛之脑后了,还拿什么做殿下的皇夫。”

  宁扶疏隐约觉得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她的下巴被顾钦辞反手捏住,仰起头看见男人暗色瞳仁被眼睫遮住,刹那间,她想起来了。

  确实熟悉,因为昨晚吹灭蜡烛之前,顾钦辞就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将她卡在怀里,唇齿摩挲着她的耳垂,用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他的“本事”。一遍遍要她承认非他不可,要她答应再也不会像上次那般,抛弃他独自行动。

  这才有了刚才险些摔下床的那一幕。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今天写得有点慢,更新晚了。算是补偿追文的小可爱,24h小时之内本章留评发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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