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马(三更)

　　一间废弃工厂, 难闻的汽油味充斥着笔尖。月光下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降谷零一抬眼就看到一具女性尸体倒在一边，而琴酒正拿着手槍对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基安蒂挑眉：“首领跑了?”

　　伏特加：“轩尼诗和基尔已经去抓了。”

　　贝蒂罗斯抱着手臂：“哦，那这个呢。”

　　“人头马, ”贝尔摩德说道：“一个狡猾的叛徒。”

　　人头马：“贝尔摩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

　　砰的一声, 琴酒的槍口出现一阵白烟。降谷零心头一紧, 早就知道琴酒冷酷无情，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对代号成员开槍。

　　“琴酒!”人头马到吸了一口冷气：“你没有证据就敢随意打伤我，你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琴酒平静道：“任何有嫌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下的。人头马要怪就怪你太有嫌疑了吧。”

　　说罢, 子弹就穿过了人头马的头颅。

　　降谷零面色一沉，一个代号成员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鲜血顺着人头马的后脑流出, 一点点蔓延到降谷零的脚下。降谷零不适地蹙眉，并移开脚步站到了苏格兰的右侧。

　　基安蒂挑眉：“你怕血?波本。”

　　降谷零刚想回答, 就听到身边的诸伏景光说道：“波本有洁癖，基安蒂下次射击的时候请注意一下。”

　　基安蒂冷笑：“如果我不呢?”

　　诸伏景光垂下眼皮淡淡道：“那我不保证你下次出任务会不会有意外，比如暴尸荒野什么的。”

　　“你——”

　　“好了别吵了，”琴酒冷冷道：“有什么事情你们私下解决, 我不介意多几分实验数据。”

　　基安蒂切了一声，转过头没说话。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顺势隐在暗处。

　　“啧啧，都说波本和苏格兰关系好。倒是大开眼界了。”贝尔摩德倚着集装箱说道：“贝蒂罗斯想必也有所感触吧。”

　　贝蒂罗斯抬眼看向贝尔摩德说道：“感触确实挺多，要过来听我细细讲给你听吗?”

　　“不必了。”贝尔摩德点燃一支烟，换了个话题说道：“啧啧, 琴酒。你这么快解决了他，可没办法知道其他的事情哦。”

　　琴酒督了一眼贝尔摩德说道：“不, 人头马会告诉我们的。”

　　此话一出, 让摸不着头绪的众人觉得琴酒终于疯了, 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爱尔兰冷哼：“我看你是终于疯了。”

　　伏特加试探地问道：“……大哥, 人头马不是已经死了吗?那里还会有第二个人头马?”

　　此话一出，仓库里静悄悄的。

　　降谷零心道，不，也许是真的有第二个人头马。降谷零看着坐在集装箱上面色冷淡的金发男人，这个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呢?

　　琴酒淡淡地扫了一眼伏特加，然后点了一支烟说道：“贝尔摩德照片拍摄于昨天上午九点，那个时候科恩看到了他在跟 M I6 的高层同 M 国的外交官会面。”

　　“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点，”琴酒吐出一个眼圈继续说道：“茴香酒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被灭口的。”

　　“茴香酒?”爱尔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茴香酒遇袭的事情跟他有关。”

　　琴酒没有说话。

　　爱尔兰有些被琴酒惹恼了，刚想说话就被降谷零拦住了。

　　琴酒说到这里降谷零心里已经明了，人头马隐瞒自己是双胞胎的事实。如此隐瞒，这个人的心里必定不是忠心于组织。而茴香酒是掌管组织成员资料的首脑，对于人头马隐瞒的事情她必定有所察觉。

　　降谷零说道：“茴香酒在跟白兰地因为里卡尔的事起过争执后，就上报组织说自己要去 Y 国去找里卡尔留下的可以指控白兰地的证据。但是经过这件事，我反倒觉得是茴香酒给众人造成的假象，也许她就是看出人头马的问题，想要借题发挥来到 Y 国调查起因经过。”

　　琴酒看了一眼降谷零，降谷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茴香酒就失去了消息。而恰逢这个时候，人头马对组织上报了茴香酒失踪的事情。虽然说他是发现人，但他同样也是嫌疑人。”

　　贝尔摩德抱着手臂说道：“尤其是在发生这样的事后，人头马的嫌疑程度更高了。”

　　伏特加：“原来如此，光凭照片就推理到这个地步。大哥你真厉害。”

　　没错，琴酒很棘手。能凭借这些东西就推理到这种程度。很难想象如果再有多一些的线索的话，琴酒会不会推理出更多的东西。

　　如此一想，降谷零就越感到卧底的艰难。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伴随着沙沙的雨声，皮鞋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着噗的一声，一个人滚到了众人面前。

　　降谷零低头一看，此人正是另一个人头马。而戴着帽子的基尔也从阴影中走出来，她淡淡地说道：“琴酒，人我带回来了。”

　　降谷零看到伏特加把审讯道具拿给基尔，然后琴酒对着基尔说道：“开始你的审讯吧，基尔。”

　　降谷零扫了一眼刑具，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是一场考验。据他所知，基尔自从二次回到组织就一直饱受琴酒的怀疑。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可以说琴酒是一直都没相信过基尔。

　　降谷零在看到基尔选中了吐真剂后，其他人变化的脸色。他心叫不好，基尔选错审讯方式了。只有像他们这样的卧底才会选择这种温和的审讯手段。

　　不过能入组织的卧底没有几个省油的，只听基尔说道：“琴酒，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当然要选快速有效的方式，要不我换这个扎进他的手指里?”基尔拿出了牛毛一样的细针。

　　贝尔摩德说道：“距离我们剿灭那个组织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时间确实不够了。”

　　琴酒对基尔说道：“不必了，速战速决。”

　　降谷零听着基尔的审讯，在人头马的口中得知了自从出现过内乱后，他就一直想自立门户。于是他这些年一直秘密筹划分裂组织，终于让他无意间得到了白兰地的研究成果就试图勾结组织 a 的首领。他用返老还童为诱惑，让组织 a 的首领帮忙助他脱困。

　　降谷零心里一惊，返老还童?MI6 也知道 ATPX4869 的药效了吗?是，赤井玛丽是 MI6 的人，身体出现这种状况她一定会上报的。

　　所以除了公安以外，FBI 和 MI6 知道这件事了。

　　人头马坐在凳子上想要挣扎地制止自己继续吐露实情，但是基尔的剂量吓得很大，于是他接着说道：“但是茴香酒发现了我是双胞胎的秘密，为了不被组织发现，我以找到里卡尔为由对她痛下杀手。如果组织 a 没有这么拖后腿，接下来我会把茴香酒的死推给白兰地……”

　　忽然，一阵风吹进仓库，视线暗了下来。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短暂的照亮了漆黑的仓库。随着吱呀一声，一股夹杂着淡淡鲜血气息的空气席卷了仓库。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若狭留美一手拿着手电筒照亮仓库，一手拖着组织 a 首领走进仓库。

　　在环顾一周后，降谷零听到她说：“看来我来晚了，这是组织 a 的首领，要问就问，不问我就杀了。”

　　若狭留美咧起一个弧度，看着有几分午夜凶铃的感觉。

　　看到若狭留美的那一刻，降谷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诸伏景光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他现在不能出声安慰，只能小心地把手搭在诸伏景光的手上用眼神安抚友人。

　　诸伏景光发凉的指尖被降谷零裹在掌心里。

　　“哦呀，你确实来晚了呢，轩尼诗。”贝尔摩德按灭烟卷说道：“现在这个首领已经不需要了。”

　　若狭留美刚准备用手电筒砸向首领的后脑，琴酒：“等等，让他把他们的武器库和其他的资金的位置后吐出来再送他上路。”

　　若狭留美的镜片反射出白光，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黑吃黑，我喜欢。”

　　降谷零看着若狭留美踩在首领的胸口上，用手电筒挑起他的下巴：“话你也听到了，说说吧。心情好了，留你个全尸。”

　　短短的一个小时，黑衣组织先后处理的叛徒以及吞并了敌对组织的武器资金。效率之高足以见得。

　　看着没有价值的两个人，琴酒吩咐伏特加吩咐：“杀人，沉河，然后坐最近的航班撤离。”

　　“是。”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打算跟着大部队离开时，他突然听到贝蒂罗斯喊道：“波本快趴下!”

　　还没等降谷零作出反应，他就感觉站在左侧的诸伏景光连忙把他抱在怀里。伴随着短暂的槍声，降谷零听到了诸伏景光的闷哼。

　　温热的液体顺着降谷零的指缝流出，他瞪大眼睛看向诸伏景光，却发现这人正在强忍着痛意安慰自己：“你看吧，你还是需要我保护的……”

　　降谷零读懂了消弭在诸伏景光唇边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称呼。

　　“苏格兰你怎么样了?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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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作者：这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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