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顾北鱼误会了, 晏南川顿时哭笑不得：“不是，我的意思是，刚才我和系统对话的时候, 我的心脏忽然颤动了一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北鱼迷茫：“意味着什么?”

　　那边，阿蓝却是盯着怀中七彩斑斓并且一脸迷茫的系统若有所思起来。

　　晏南川看见阿蓝的表现, 就知道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眉梢微挑,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暗示道：“因为阿蓝其实来自我的意识流，所以他的颜色和我的主题色一样, 都是冰蓝色, 而现在，系统的颜色和你的主题色一样, 都是七彩的，并且我对系统的感觉竟然有那么几分像我对你的感觉……现在, 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

　　顾北鱼怔怔地将话接下去：“这意味着, 系统很有可能也是我意识流的一部分?”

　　说完，顾北鱼和系统顿时就是两脸草泥马。

　　没办法, 他俩待一起太久了，关系基本等于互相打闹的好基友，结果忽然有一天得知，你和你好基友其实是同一个人，任谁都会怀疑人生。

　　这一瞬间, 顾北鱼也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与晏南川当初得知阿蓝是自己的一部分时如出一辙的念头——

　　妈的这算啥?我莫不是思维分裂?意识破碎?还是人格再生?

　　不过这么一来，以前种种怪异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顾北鱼一直觉得系统的声音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妈的自己的声音能不耳熟吗?至于为什么会无法辨别, 那绝逼是世界法则那个偷偷摸摸的小阿宅干的!

　　再比如，系统为什么总是能从顾北鱼身上感觉到强烈的亲近和熟悉之感。

　　妈的都是我自己，我能不亲近和熟悉吗?

　　也就是这时，系统忽然回想起了已经被遗忘的某个点——

　　之前在准备参加欧阳南寻的皇家舞会时，顾北鱼曾经使用[亚洲邪术]将自己的三次元样貌画了出来，当时它便感觉一股强烈的亲近感与熟悉感控制不住地流进它的数据库里，引得系统任务页面都隐隐震动起来，结果马上它就莫名其妙地掉线了，顾北鱼的三次元人脸也被迫退化成了二次元面饼脸。

　　当时只以为是世界法则为了防止超越画风的事物出现从而引起世界动荡，所以才不乐意顾北鱼显露真正面容，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害怕系统看见顾北鱼的脸，回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就是说，曾经分明有无数次触碰真相的机会，却都被世界法则这只小狗贼给故意遮掩了过去!

　　系统顿时感觉无比心梗，扯着顾北鱼就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全部讲述了一遍。

　　顾北鱼深有同感，反过来扯着系统将自己的艰难坎坷也噼里啪啦地讲述了一通。

　　语毕，一人一统四目相对，久久无言，然后缓缓四眼泪汪汪，接着便抱在一起嘤嘤嘤起来。

　　顾北鱼用自己的彩虹色数据小手拍打系统圆滚滚的后背：“呜呜呜崽啊，万万没想到，我喊了你这么多天的崽，你竟然真的是我的崽!我就是想知道，我脑袋里面缺的那根弦是你吗?崽崽!”

　　系统也用自己幻化出来的彩色数据流刷拉刷拉猛搓顾北鱼的后背：“呜呜呜宝贝啊，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才是我真正的身体!至于你脑袋里面缺的那根弦或许就是我吧，否则又该怎么解释你平时缺心眼儿的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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