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沉不太清楚那个特殊力量有多强，听叶绪这么说就信了。但他还是表示自己得在外头盯着，屋子里只能盯梢一个方向不方便。

　　“这个简单。”叶绪想到了监控，既然室内可以有全局监控，为什么室外不行呢？

　　打开店铺后台，精确搜索，很快找到了对应功能。

　　室外的这个可以监控方圆五百米的公共区域，和上帝视角几乎没差，非常好用。哪怕价格昂贵，叶绪还是眼也不眨地解锁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周边居民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搞定了，我已经把监控的调取权限共享给了你。”叶绪拍拍寒影沉的肩膀，“不止是室外的，还有店铺内的，辛苦你以后多多查看了。”

　　这下总算没了坚持外出的理由，寒影沉考察之后决定待在店铺二楼的后厨里，这样不管是楼上楼下还是外头出状况他都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直接跳出去，按照寒影沉的身体素质，完全不存在受伤的可能性。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去买东西吧。要是想买纸巾一类外头没得卖的现代物品，只能去商城购买。”

　　寒影沉离开之后，叶绪才想起来现在太早了，外头店铺怕是没开门。但是人已经走远，也叫不回来，只能这样了。

　　趁着店铺没有正式开门营业，叶绪还得把昨晚留下麻烦处理掉。

　　“统爹，你这边有没有相应的技术援助？”叶绪打开系统面板，对着面板询问。系统爸爸叫多了有点费劲，他就自己缩减成了统爹。

　　系统对称呼的变更没什么意见，随手帮忙解锁了一个新面板，叫做「恶棍改造」。

　　叶绪咦了一声，没想到还真的有。他立刻点进去，看到了几个简朴的按钮——嫌疑犯录入、开始审判、进行改造、改造后续。

　　来到被绑着的对门老板跟前，老板被绑了一夜，已经睡死过去了，毫无反应。

　　叶绪尝试着点击第一个按钮，只见一道光束从面板上射出，将那人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很快，旁边的空白栏里就贴上了记载着对方个人信息和案件描述的「纸张」。

　　再点击第二个按钮，下方出现一个小小的进度条，进度条走到头后，空白栏又贴上了一张「纸」。它压在前一张纸上头，记载的内容是审判结果。

　　根据位面系统的判定，这人需要支付一定的气运作为此次事件的惩罚。被抽取的气运会均分给理论上可能会被魔法炸弹波及的周围平民，这是他们应得的补偿。

　　值得一提的是，位面商店的众人分不到气运。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件事里遇到危险，而且拿了原住民的气运会导致自身和当前位面羁绊加深，不是什么好事。

　　叶绪不太在意这个，他只好奇一点：“扣除一部分气运之后，这人是会开始疯狂倒霉吗？”

　　仅仅是倒霉的话，感觉有点轻了。

　　系统高冷地没有回答，只把审判原因里的部分语句加粗变色，提醒店长自己看。

　　叶绪看了两眼，明白了系统的逻辑。它觉得魔法炸弹本身就不会引起严重后果，毕竟位面店铺的削弱效果摆在那里，所以无论是从「干坏事未遂」还是「真干了坏事也只是小打小闹」哪个方面来看，这人也没法受到太过严苛的惩罚。

　　然而考虑到这人的行动初衷比较反社会，系统酌情加重了惩罚，决定扣除他绝大多数的气运。这样一来，对方后半生都会非常倒霉，甚至会因此受伤。

　　别以为倒霉是小事，和平年代人要是太倒霉都有可能危及生命，更何况寒潮时期。别的不说，只一个穷困潦倒，就能让店长自己被冷空气弄死了，这个惩罚属于慢刀子割肉，更注重心理层面的打击。

　　“心理折磨啊。”叶绪顿时快乐了，“这个可以有，直接弄死他也太便宜他了。”

　　像这样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家伙，这次是运气好碰见位面商店和寒影沉。倘若下次换个普通人和他竞争，谁知道那些普通人会是什么下场？

　　气运流失可以让这家伙没钱买魔法炸弹一类的危险物品，直接从源头切断他作恶的条件，挺好的。

　　叶绪摩拳擦掌：“是不是实行惩罚之后，他立刻就会开始倒霉？我想亲眼看他倒霉。”

　　高冷系统给出的回应只是让「进行改造」按钮闪了闪，提醒叶绪别废话赶紧开始。叶绪乖乖点击，接着就看见对门老板身上被抽出了一大团金色光芒，化作流光分散着飞出去，不知涌入了谁体内。

　　改造完成之后，这人就没有作用了，系统提示叶绪可以把他丢回大街上去。叶绪依言照做，依旧叫了个机器人过来帮忙抗人。

　　这个点一楼已经慢慢聚集过来一些客人了，见店铺的门打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到有人扛着一个黑袍人出来。大家都愣了愣，让出了一点空间，好奇地盯着这头看。

　　“老板你这是？”

　　叶绪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只说这人昨晚跑来店里偷配方，被抓住了。他们把人稍微教训了一顿，现在准备放他走。

　　众人一听顿时唾弃起来，小偷到哪儿都不受待见。特兰西大陆只有刺客职业没有盗贼职业，因而偷东西的行为得不到任何谅解。

　　有人认出这家伙是对门的老板，一时间更加鄙夷。趁着对方还没醒，有胆大的孩子跑过去踢了两脚，他们是跟着父母过来吃早餐的，这些天因为便宜早餐的缘故，对叶绪的印象极佳，很有些同仇敌忾。

　　对门老板被这么一踢，总算醒了过来。他身上的魔法禁锢已经被解除，叶绪赶紧让孩子跑远些，怕他们被老板伤到。

　　这些小孩也是鬼精鬼精的，瞧见人有醒过来的架势，一哄而散，根本没给老板出手收拾自己的机会。

　　整整维持了一夜同一个姿势，老板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挪动。等到身上缓过劲来之后，他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看了叶绪一眼，这才步履蹒跚地朝自己的店铺走去。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明显没法报复叶绪，只能暂时离开。老板心里想着报仇的手段，结果因为没看路，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还磕掉了一颗门牙。

　　这年头早就没人有闲工夫维护街道整洁了，地上有点石头树枝非常正常。藏在积雪里还不显眼，平时大家走路都会小心一些，不过真摔了一般也没什么关系，这么厚的雪又摔不疼。

　　磕掉牙属实是倒霉透顶了，众人哄堂大笑，觉得这就是神对小偷的惩罚。叶绪却不甚满意，只摔个跤好像有点小儿科了，配不上他的倒霉劲。

　　刚想完，对门店里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是水晶吊灯落了下来，差一点点就砸中老板。然而即便没被砸中，至少也被飞溅的碎片划了个遍体鳞伤，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就有点厉害了。

　　老板的倒霉看愣了店里的员工，他们还在埋头准备串呢，压根没发现老板回来了。现在出了这种事，哪还有心思做生意，赶紧送老板去医馆疗伤，回来之后还得把吊灯残骸打扫干净。

　　也不知道老板在叶老板手底下遭遇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叶绪店里的生意，大家聊过一阵就翻篇了，重点还是吃饭。叶绪看店里没有需要自己忙活的地方，又跑回后厨去躲懒，中途被不敢走正门、翻窗跳进二楼后厨的寒影沉吓了一跳。

　　对了，之前光顾着处理对门老板，忘记帮寒影沉问问统爹能不能弱化他的存在感了。等寒影沉去一边坐下查看监控后，他对着系统面板开始了彩虹屁。

　　系统冷漠地听着，没给一丝反应。

　　它见过为了好处讨好自己的，没见过讨好得这么现实的。别人为了刷好感，每天都认认真真打卡拍马屁，叶绪倒好，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夸两句，还能厚着脸皮理直气壮提要求。

　　算了，谁让它大人有大量，不爱计较这些呢。

　　冷漠了一会儿之后，系统弹出商城界面，让叶绪补了少量积分，给店铺的默认buff里加上了那条他想要的效果。

　　“统爹真好。”叶绪不走心地夸了两句，词都不带变的。

　　系统这次是真的没再搭理他。

　　叶绪也不介意，关掉界面之后他就去告诉了寒影沉这个好消息，以后对方可以随便在店里晃悠了。说完也不继续看他的综艺，背着手去前头溜达一圈，瞧瞧经营情况。

　　这一转，叶绪就发现店里出现了好多站着吃饭的孩子。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店里早已坐满。但是放眼望去，几乎大半桌子的边上都至少站着一两个孩子，有的双人桌旁边甚至站了四个端着碗的小萝卜头，场面实在是壮观。

　　叶绪一头问号，赶紧跑去找到服务员询问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堵在过道上，它们还能正常工作吗？

　　被叶绪抓住的服务员一开始没明白店长在问什么，等看清他指的位置之后，恍然大悟。

　　“您说的是这个啊。”服务员立冬是个娇俏少女，非常爱笑，她弯唇露出甜甜的酒窝，回答道，“很多客人是一大家子一起来的，人数不少，但是店内都是双人桌坐不下，他们就决定一起挤在二人座跟前了。”

　　叶绪当然知道孩子坐不下会站在桌子边上吃，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精贵，非得坐下吃饭，之前卖早点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好多回了。

　　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是来吃早点的，不是来吃火锅的。

　　叶绪的店里几乎都是冒险者在光顾，偶尔来的平民也不是拖家带口的底层人民，而是有点闲钱的那种小康之家，周围平民顶多过来买罐底料拿回去煮东西。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平民过来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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