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营大殿灯火明亮，下人都被遣退，他们二人坐在桌子边。

    菜冒着热气，酒却先凉了。

    “舅父，我要说的话，请你暂时保密，关乎全国生死，我不敢大意。”

    链山达神情严肃，他认真点点头“你说吧。”

    礼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口“我带队到了左悉门，当时确实如信中所说，还有十五人，左悉门后就是天堑崖边，有不过半步宽的平台，我在台上看见了一具尸体，是从前探索队的人。”

    大殿里只有礼的声音徘徊。

    “尸体被腹部一支长箭贯穿，我刚想查看，就从对岸射过来无数同样的箭……”

    他桌子下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脸上表情隐忍“队员们都被长箭射杀滚落深渊，我和楸树，是被带回来的那人所救。”

    链山达自然震惊不已，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问“那女子是什么人？”

    礼看着他，说“舅父听过妖吗？”

    这一下，大殿之中彻底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礼拿起酒杯，仰头喝下，辛辣的味道和暖流从口腔延伸到胃里，他在雪地之中多么渴求这样的感受，至少能让冻僵的身体活络起来。

    “此事还有谁知道？”链山达支在桌子上，沉声问他。

    “只有楸树一人。”

    礼又补充道“他可以信任，而且心思缜密，有谋有勇，如果可以，舅父就将他争取来链山部。”

    链山达看着酒杯，叹一口气“先吃饭，这些事……我会去查。”

    这顿饭吃的不知味道，明明比雪地中的粗糙粥饭精致不少，礼却吃的不饥不饱。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门口，对门的灯已经熄了。

    没有燃灯，礼觉得头有点晕，他摸索着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累，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

    睡吧睡吧，再久的路走到现在也要休息，夜很久，北国有最久的夜。

    朔雪这一夜没有睡觉，她本身也不需要那样久的休息，熄灭了屋里的灯，她安静的坐在床边，屋子里有一点冷，但是她不在意，她最熟悉的温度就是冰雪的寒冷。

    等了许久，直到朔雪在手心里幻化出第三十八片雪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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