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默默在脑海里回他:“我有病吗问他这个?他要是再把当成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嫌疑人,到时候谁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这个点儿去浮云阁干嘛?吃饭?跑那么远?”李苟胜忽然问她。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家里那些破事,就信口胡诌:“哪里是去享受,是去上晚班的,给人家端盘子呢。”
“你们这些拆二代生就生在了起跑线上,你自己有有半栋楼了,还跑去上班?上班是我们这种普通人才做的事情。”
余言笑言:“别折煞我了,你那是为人民服务,我这是不务正业。再说了什么半栋楼,不过就是以前分的老式小区罢了。”
“那也是有六七套房。”他停下来等信号灯,光收房租就行了,还出来上什么班。房子租出去了吗?”
“不好租啊,年轻人都住高层公寓,很少一个人租住这种房子的。有家庭的人都开始自己买房了更不会租这种房子了。”
两个人围绕房子瞎扯了一路,等到了目的地余言下车要给他钱。李苟胜笑她,“我要是收了可真就是开摩的的了。你好好收着吧,下次请我喝东西。”
他急着去物证中心拿痕检报告,正准备驱车驶走,挂在前面把手的提袋子忽然漏了个底朝天,里面照片哗啦啦撒了一地。
余言不知情,蹲下身子帮他捡起来。周围光线昏暗,照片上直白又血腥的画面顷刻间朝她扑面而来,手臂,手指,乳/房,小腿,这些人体组成部分如今被分格在了一张张照片里。
它们诡吊而又孤单的在画面里存在着。
李苟胜见状一手抓过去,又伸出手笨拙地去挡她的眼睛:“别看这些,你要是晚上回去做噩梦了我罪过就大了。”
余言冷静了一瞬间,强装镇定:“光线太暗我没看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明白这些东西外人不能随便看见与讨论,刚才的意外只能装傻充愣。
“没看见就行。”他把布袋子口努力扎紧,又将一堆照片重新塞回去。“对了,最近晚上你也别乱跑了。虽然我这么说不好,有扰乱人心的副作用,不过没办法,毕竟最近出事的老是咱们花溪区。”
余言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些照片里被分割的器官和肢体。她的思绪跟摩托车轰隆作响的声音,也化作一片虚无飘向了遥远深处。
“这凶手可够狠心冷静的啊。”徐正义在旁边分析,“我看那切割手法很是专业,不会真的是相关人员做的吧?”
相关人员这四个字他说的含糊不清,让人忍不住联想又不敢联想,余言皱了皱眉,“你也看见照片了?”
“只要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看见的我也都能看见。因为我们是共生的,我们……”
“正义,不要说了。”玉米忽然间出现,截住了他后半截话。他天生覆舟唇,似乎从来没有笑过。小小年纪看起来却是几十岁的神态。
“不要讨论这个了,余言家人还在等着。”玉米和李默然的冷漠不同,他的冷静是让人完全猜不透的存在。
对于其他人余言总能找出些关键词总结出来,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缺点和优点。徐正义为人正直热情却毛躁冲动,柳飘飘性感妩媚有时候又容易陷进牛角尖,李漠然生性淡漠,小浣善良单纯却胆小怕事。
可是玉米,她总觉得他面前隔着一层厚厚的浓雾。他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也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其他人却很听他的话。玉米在之中更像是一个领导者。
余言进了浮云阁,去了二楼的包房【汀兰】,她打开门一看却是个陌生男人。跑错了房间,余言自然没敢细看那人长了什么样。
她退出去,又看了眼门头:【汀兰】
没错,就是这间啊。她正疑惑着,余延之电话又打了过来,问她到哪了。
余言自然没好话,“不是在【汀兰】那间吗?我怎么没看见你们?”
“哎,我们没在,邻居家有个哥今天结婚,我们都帮忙去了。”
“……”她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耍我很好玩?见不了就不能提前取消?刚刚催命鬼一样的是你吧?现在你跟我说你们来不了?我真是想到你的脸就烦!”
她就知道,不能对他们抱有一丁点的希冀。从小就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点他们给的希望,最后又亲手粉碎的还是他们。
“别别别,正好你也不想看见我的脸,所以我找了个人带我们听取你的意见。你们俩可以先聊聊。”
余言冷哼一声,“我也不在乎你们来不来了,反正这些年都习惯了。我会把东西交给那个人,你们看不看我都无所谓。”
她挂了电话带着满身怒气直接推门而入,屋子里的人闻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俊郎的脸。他眼睛很好看,偏偏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细金属眼镜。
“你好,余言。”他唇角微微弯起,陌生又客套的同她问好。
作者有话要说: 狗剩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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