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④

    徐正义后来知道余延之在壹号会所打工的事情时, 觉得余言应该告诉父母。第一他们作为父母有权知道, 第二他有私心, 也想让她和父母趁机联系一下修复关系。

    柳飘飘倒不同意这么做, 她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多是叛逆, 越反对, 他越作对。如果告诉了父母，他们气急败坏指不定会向一个什么未知的方向滑去。不如放养不去管他, 自己感受到社会的残酷自然就会回家。

    那盆绿萝枝繁叶茂, 余言把他们都叫过来给意见, 这两个方案哪个票数多留哪个。玉米虽然看起来年纪小, 但性子稳。他明显觉得大可不必这么极端，不一定非要强制约束，或者什么都放任不管。或许还有第三种方案可以选择。

    中庸调和之道，他倒是参的透彻。如果非要在这俩极端的选项里选择, 那么他一个都不会同意。小浣就不用问了，她哥选什么她就选什么, 玉米如果不选, 她自然也不会做选择。

    李漠然一副你们家里的破事别问我，老子很忙也不关心的样子。余言见这阵势也不敢问, 只好作罢。

    现在情况就是柳飘飘和徐正义各占一方。忙活了半天是个平局, 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余言自己手里。

    她暗自忍了一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拍着大腿做了决定。在给父母打电话和放任不管之间，她选择了自己劝解余延之离开。

    谁也没想到，放弃选择的玉米, 成了最后赢家。

    坦诚来讲，只是余言还没准备好怎么去见父母他们。李漠然早就知道是这结果，他也不问也不说，只是斜靠在墙边单手插口袋。

    壹号会所消费那么高，显然她没办法每天都去。在家闷声思考了半天，余言想出了一个折中又省钱的办法……

    ＊＊＊

    壹号会所办公室内。

    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盯着她的简历看了半天，过了好久才艰难地开口，“你这……重点大学毕业，年纪轻轻来我们壹号会所做保洁？”

    要不是因为这里只招男性，余言也不会想方设法靠这个混进去。她嘴张合了半天，“这个还有年龄学历限制？”

    “那倒不是。”男人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自己，“只是觉得有些大材小用。这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干，走道儿这些就算了，你一大姑娘男厕所也没问题？”

    余言信誓旦旦，就跟倒票的黄牛一样拍着胸脯为自己证明，“绝对没问题。”

    “能坚持一个月吗？”

    “铁定能。”

    负责招聘的西装男明叫于日，是壹号的巡堂经理。他摩挲下巴思忖着，原来负责二楼的刘姐老伴腿骨折了。伤筋动骨怎么着也得一百来天，刘姐请假回家照顾他。

    三个月时间本来挺长，但刘姐家境不好，于日又不忍心辞退她。碍于人手不够，只能招短期的临时工。

    招聘信息挂了一个月愣是没人来。如今这有个年轻女人莫名其妙来应聘，于日自己倒是很惊奇。

    他坐在办公桌前眯着眼睛，皱眉打量她，“你该不会是警察吧？”

    “啊？”这个问题倒是余言始料未及的，这中间有关系？

    “我这里遵纪守法，爱岗敬业。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您要真是那边儿的人，我觉得没必要费这么一番功夫。”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么大的店自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上头还有个大boss，平常不出面，所有事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不是……于经理你怎么能怀疑我是警察呢？”余言讶异的瞬间又明白他的担忧，“警察要真是想查点儿什么，单是消防方面就能找出很多事让停业整顿，犯得着找个人当……”

    他没听完就打断她，“你懂的倒挺多，不过没人应该会让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来干保洁，这不是什么年龄学历性别歧视，是因为你的心思明显不在这。”

    说完，便礼貌地请她出去。

    余言心想这哥们嘴上理论一套一套的，但又不想就这么把机会丢出去，出了办公室门依旧跟着他：“于经理，跟您说实话吧，我来这里是因为那个不着调的弟弟。”

    于日的长腿终于舍得停下来了，“你弟弟？”

    “他在这里打工，人品差情商低，凶神恶煞没有责任心，要不烦请您辞了他，要么就雇我在这里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笑了一声，“当自己家呢？还给我两个选择。你弄错情况了，现在不是你给我选择，是我没给你选择。”

    “如果因为他连累到您生意就不好了，所以您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你们家庭之间的恩怨，你单独找你弟弟说。我这么介入不好，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牵扯，但我没理由辞退他。”

    他见多了这种背后两面三刀的亲人故事，见不得他们认真工作赚钱，就在他面前煽耳旁风要辞掉他们。

    “于经理！”

    脚才踏来半步，他又不耐烦地停下。

    “看在我们都姓yu的份上，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他头也没回：“我回答的很清楚了，你不适合这里。”

    徐正义在一旁犹犹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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