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⑤

    四环边上的超市不多, 人烟稀少, 购买力也不强。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卖的不错以外, 其他被人光顾的商品寥寥无几。

    李苟胜套着紧裹胳膊的套袖有些不自在, 他天天跑外勤, 一个人粗糙惯了, 自然戴不惯这玩意儿。修远的好意他又不好拂了，就戴到现在。

    他调了监控, 顺着时间截到那个男人的脸。

    当时他穿着工地的衣服, 手里还提着案发现场的黄色袋子, 很明显是这个人没错了。

    他开车去了周边几个工地, 通过相同的手套亮找到了嫌疑人所在的工地。为了不打草惊蛇，李苟胜对管理层身份后，通过内部一层一层往下找。

    直到一个组长出现。

    “是我们组的人。”组长看了监控里的人像截图，很肯定：“是谢斌, 来这没几个月。三十来岁，没什么文凭。听说家里没什么人, 平常都住在职工宿舍里。”

    “这个谢斌现在在哪？”

    “今天没来上班, 也没请假。早上我还想怎么回事呢，这不中午你们就过来了。”

    跑了？李苟胜寻思这孙子跑得可真够快的。

    他把谢斌的照片发给小陈, 让对比一下华宋街两头延伸线的摄像头里有没有拍到这个人最后到底是跑往了哪个方向。

    ＊＊＊

    余言自己也没想到, 她人生的第一个工作offer, 居然是壹号会所发来的。

    晚上她看见那封名为offer letter的未读邮件，脑子里蹦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八个字时，她就知道自己被徐正义看的那些视频洗脑了。

    她拿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候都没这么兴奋过。

    余言挪动鼠标点开, 里面是很正经的一封信。

    亲爱的余言女士：

    非常荣幸地通知您，由于您优秀的专业技能，和出众的综合能力，已经通过我公司层层考核，成为我司环境守护者中的一员。

    请于本周四十点，到达壹号会所办公室办理入职申请。感谢您的选择与支持，以后的工作中希望我们风雨同舟，共同进步。

    一个临时工而已，有必要整这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应聘的不是什么保洁，而是个程序员之类的。

    她盯着那封邮件，好半天才说：“公司环境守护者？这么中二？”

    李漠然刚巧在她身后，眼抬都没抬，“翻译出来就是公司拖地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什么问。”

    余言从电脑面前离开，挑眉看着他，“你最近怎么老是针对我？”

    “不是最近针对你，是从我出现就在针对你。”

    “……”

    “你不是很讨厌余延之吗？怎么还跟在他屁股后面，想法设法要进这个地方？。”李漠然忽然又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跟他们重归旧好？”

    “没有。”她断然否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否认。这两个字可以轻飘飘地说出口，可是她扪心自问，自己真的会做到吗？

    “余言！”

    李苟胜不知何时在陆修远家里，他从屋子内部的螺旋楼梯上吨吨吨的下来，边走边喊：“有什么吃的吗？饿死哥哥了。跑了一天我现在急需补充热量。”

    余言回身，李漠然果然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回头，冷漠地抬眼，“狗剩哥，你天天吃那么多不撑的慌？”

    “也没有很多啦，只不过刚好被你看到了而已，你说是不是修远，诶？修远呢？”他喊了一声，“修远！”

    余言看他这个鬼样子，觉得自己被诈骗了。房子那么便宜租给他，现在他又来蹭吃蹭喝，光这伙食费她就赔本了！

    “我说……你是在陆修远家里搭了个帐篷吗？怎么天天都在这晃？”

    “哪有天天。”他从余言厨房搜出来几个刚煮好的玉米，啃了一口汁水齿颊留香。“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见。你只是想我了才会有这种天天见的幻觉。”

    “放屁！”她咬牙切齿，“别整虚头巴脑的，从明天开始交伙食费。”

    陆修远从楼上下来，“以前不知道，但以后你得天天见他。”

    她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狗剩搬过来住我次卧了。刚好离刑侦队也近，让他加班方便。”

    方便加班？他说的话明明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余言发觉仔细听了确实又不对劲。

    “哎哟次卧？”她说的太快连音以至于被李苟胜听成了哎哟卧槽。他追着她满屋子跑，“住次卧就次卧，怎么还骂人呢？”

    余言这个时候才知道，昨天她去壹号应聘。李苟胜为了省钱从那个房子里搬进这里，原来的房子刚好可以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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