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于区分绣上去的。”她怕余言听不明白，“就你接替工作的那个姐妹儿。”

    听到这个，余言忽然想起来那天壹号会所厕所出事，那个凶手也是拿了那条被刺绣的毛巾来堵水的。

    或许凶手根本就没在意毛巾上有什么，他只是经过，刚好需要一条毛巾，刚好清洁剂车旁边又没人。于是他顺手扯了两条用来作案。

    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思想开叉了。

    ＊＊＊

    花溪分局日常开会。

    这些天发生的案子非常密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苟胜手头已经堆了好几个案子，先是谢斌撞了人莫名其妙带着电动车跳河失踪，接着就是sunshine被发现双腿被缝，死在家里。

    还有壹号会所死厕所那个人。

    这些案子夹杂在一起，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李苟胜在多媒体室恨铁不成钢的骂：“这几起案子影响非常恶劣，先是受害人被缝腿，然后又是在人流量密集的壹号，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死在了厕所。这些天都是吃白饭的吗？放这里是养老的？”

    上头骂局长，局长骂他，他骂手下。层层递减，倒是形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挨骂链。李苟胜点了点信息调查科的人， “人际关系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孙建国，也就是sunshine，从小无父无母，人际关系也就是近几年才变得复杂起来，早期在壹号算是头牌，因此也结怨了不少人。”

    “你这个信息之前调查过了，基本可以排除情杀。”他扔下多媒体笔，“我问的是壹号卫生间受害人的家庭信息以及人际关系。”

    小陈慌忙插话：“头儿，这个案子我跟踪的，我来说。”他上去导入优盘，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照片。

    “受害人吴运，男性，初中肄业。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要说仇家什么，那就多了去了。早些年持刀砍人被判了几年，谁知道刚出来就死在了壹号的厕所里。”

    李苟胜在一侧问：“这人还有前科？才被放出来？”

    “对，也就半个月前的事。”

    他低头思索，才出来半个月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壹号，这有点不符合常理，除非壹号会所里有他认识的人，他去那里是为了找某个人，或者说是被某个人约过来的。

    这些天死的人多多少少和壹号都有点弯弯绕绕的关系，sunshine是壹号的员工，跳河的谢斌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sunshine的，再到如今这位被溺死在壹号马桶里的吴运。

    李苟胜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于日那张脸，sunshine死时他慌张的神色，以及谎称不认识谢斌，这些细微末节的事情像是从四面八方吹集而落的沙，把于日团团围住。

    他一定逃不了干系。

    接线员小张忽然推门而入打断他们的谈话，“李队，又出事了。”她从业多年，从来都不是一惊一乍的人，做事稳重冷静。如今倒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慌张起来了，“这次有点玄乎。”

    李苟胜皱眉，“怎么回事？”

    “报警人说发现自己家的租客死在屋里了。”

    报案的是秀缘小区的一个房东，据这位大姐说租房子男人已经逾期半个月没有交房租，她打电话发信息，无论怎么着愣是没人回应。她本来以为那租户趁机跑了，就拿出备用钥匙去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吓得她当场晕过去。

    队里人赶过去的时候，那房东大姐便立马看碟下菜，开始坐地上撒泼哭泣，“我这都遇到的什么事啊，这房子以后可还怎么租啊！”

    李苟胜斜睨了一眼，“别哭了，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她不为所动，继续低嚎，内容无非还是自己倒霉透顶，租别人房子，那人死自己屋子里房子以后就不好租也不好卖。

    “你跟我说这个可没用，这是刑事案件，第一肯定要找出凶手。不然大姐您这么不配合，以后半夜睡觉心里会舒坦了？”

    也不知道是“刑事”还是“半夜”这个词戳了她的痛点，大姐顺了顺自己的呼吸，“也怪我倒霉，租给他。想着房租逾期就给他缓几天，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房东大姐像是掉进了一个回忆里。她早上过来讨房租，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为了防止这位租户跑路，她留了个心眼拿了备用钥匙。

    她打开门，看见屋子里乱糟糟的，甚至门口还有几条翻着眼白的死鱼。她恶心了半天，站在那里骂骂咧咧嗷了一通。然后捏着鼻子往卧室那边走去。

    但越往里走，房东大姐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说刚刚在客厅还是死鱼的臭味的话，那么现在的味道是一种诡异的海腥和血腥的混杂物。她看门虚掩着，走进去推了推。

    门开的瞬间，恶臭扑面而来。

    当她探过头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吓得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她看见卧室的床上，有个男人被剖肠解肚，里面的内脏堆积在地方上，男人的肚子里被塞满了鱼的尸体，鼓鼓囊囊，像极了一条刚刚捅破的肚子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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