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背后是一座约莫五十公分高的元宝型松散塑料掩体。
谢阑想吓她,便就一脚踹掉了那座薄弱的防御工事,然后突然一声大喝:“庄静宜!”
他的头盔已经摘掉,挂在脖子后面。同静宜那样,绿色围巾在颈上缠了两圈儿,于肩头处打了个蝴蝶结防滑落。那张暴露在灯光下的朝气勃勃的脸上,自额头上从右往左至左边下巴处,斜画了三道绿色的迷彩。他一身飒气军装和军靴,眉目俊挺,青春帅气。人端着枪,嘴角吊着邪肆而得意的笑容睨着静宜。
“缴枪不杀!”他说。
却,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
庄静宜不是一个人……
静宜同许归舟听到身后动静,一起回了头。
两个人还维持着靠坐在一起的姿势。
静宜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现,发丝粘在她湿润的脸上,她的目光狼狈又柔弱。
谢阑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可是他知道了静宜不是一个人,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还待了很久。
他俩还挨坐得这么近……
许归舟迷彩服的左肩处有好几块明显的水迹。
傻子也该看得出来他俩在干什么了吧?
至少她先前,一定是趴在许归舟肩膀上哭的。
她心情不好,她要哭,却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她让别的男人看到她这脆弱的一面,那我算什么呢?
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骤然强势地在胸口蔓延开来。
“你们……”
你们在干什么?
想问,却不敢得到答案。
谢阑紧闭着嘴唇把这个看看,又把那个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二人般配极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一个帅一个美,一个硬朗一个温柔,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么天生的一对,怎么至此才发现?又觉得好像他们早就是一对,活该是一对,本就是一对……这些残忍的念头不断冒出脑海,这一刻,谢阑心碎欲死。
他端着枪兴冲冲地到处找静宜,要挑衅她杀了自己出气,却叫自己亲眼看见她好像对他劈腿了。
他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维持不住,渐渐龟裂。
静宜只是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她不解释,也不安慰。
她的目光那样清冷暗沉,就像这漆黑的山岭,似这冷酷的夜风。
谢阑手上端着的枪缓缓放下,一转身,踉跄地跑了。
“总经理!”
许归舟站起身来,追了两步,停下。
回头看看静宜。
她已经扭过头去,独留给他一个单薄的沉默的背影。人仍旧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膝盖里,他完全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站在原地,微微一声叹息。
“他……小谢总似乎对你……是真心的。他眼睛里的痛楚不会骗人。”
静宜:“……”
篝火晚会一直持续闹到了十二点钟,还是有人念念不舍,不愿散去。
大家已经玩嗨了,不知疲倦。
静宜没在人群中看到谢阑,猜想他是不是一气之下开车回城了。
那个人,从来任性。为了与她赌气,可以在寝室里像个姑娘似的磨磨蹭蹭洗漱两个小时再出门。
静宜累了,夜也已经很深,她便回了自己的帐篷。
帘子掀开,她上半身钻进去,却发现里面早已躺了个谢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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