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扒开那个草藤，我家就在里面。”

    白书华依着他说的扒开了草藤，果然有一个山洞，不过很黑，尤其是现在月亮都已经出来了，天也黑了。

    白书华弯腰从怀里拿出了夜明珠，洞里立刻亮了起来，随即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几米路就到了开阔的地方，倒也不是有多开阔，就十米宽高的大小，侧边有一个口，用木枝挡了起来，露出几个小口，算是窗子。

    洞里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一个石桌和一堆木制的零碎工具，当然，不能忽视的是墙边用木棍串起的几块兽肉。

    白书华把小虎放到墙边，把夜明珠放到石桌上就出去了。

    小虎看他出去了，这才缓缓拉起裤脚，但是因为扯到伤口，他又停下了。

    许久，白书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束草叶。

    白书华在小虎前面蹲下，把他的脚慢慢拉过来，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看小虎，最后拿出短刀，一把把他的裤脚划烂。

    小虎吓得：“喂……你…………”

    腿上的整个伤口露出来了，不深但面积大，白书华又看了小虎一眼，把拿回来的草揉碎了敷在伤口上。

    “斯——”

    敷的那一下没忍住，小虎抽了一下，但看白书华又看向他，立马撑住了。

    白书华看了看周围，连个布条都没有，除了挂在墙上的一件破烂衣服，什么都没有，他又看向小虎，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因为忍痛皱了起来。

    唉～，算了…………

    白书华嘶啦的一下把裙摆撕烂，撕了一圈，撕出一块白布条。

    小虎：“唉! 你…………”

    白书华没有说话，用撕下来的布条将敷着草药的伤口包了起来，给它打了个结后才站起来走到桌边。

    看白书华坐下，小虎的愧疚感一下子就上来了：“那个，谢，谢谢你……”

    白书华：“…………无事。”

    小虎这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许久白书华突然说：“抵消了。”

    小虎：“啊，啊？”

    白书华转过头来看他：“丘山下，老虎，谢谢。”

    小虎：“哦……那个啊…没事没事! 你刚刚也救了我。”

    白书华：“不算。”

    小虎：“………………”

    白书华：“拿我的剑，是想杀那只妖怪?”

    小虎：“额…………嗯。”

    白书华：“那只妖很老，能力较弱，但也很不差，仙剑能杀它，但你没有那个能力，所以用古藤来困住。”

    小虎：“嘿嘿……你知道啊……”

    白书华看向他：“你是想等它血流干，慢慢死去，然后再拿回仙剑?”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虎一愣，他连这个都看出来啦。

    小虎没有回答，就静静地看着那个正在看他的白衣少年，对视的一瞬间，他心里莫名的一慌，立马低下了眼。

    白书华见他低下了头，也转过了头，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它?”

    小虎：“额……那个其实是我自己想做的。”

    白书华：“…………为何？”

    小虎：“老妖盘踞着丘山，很多小妖都深受其害，有的去骚扰村民，村民也跟着受苦，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好久……但是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什么能力，就时常受妖牵连，但不是那些小妖的错，它们也不想的，而且它们没伤害过村民，都是偷些肉啊、谷物吃，我一直想着怎么除掉它，好还小妖一个公道，还村民们一个安宁，直到昨天在丘山村看见你们，和你们手，手上的仙剑…………本来随便偷一把来就行，刚好昨天你跟过来了，所以就拿…拿你的了……”

    白书华：“……………………”

    小虎看他不说话，急忙道：“你放心，我没有要抢你的剑，我杀了老妖就会回来还给你的，只是你突然来了，我就只能跑了……”

    白书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缓缓低下了头。

    小虎顿了一会儿又说：“反正留着我也不能用，它自己也会封剑的……”

    白书华：“你既不修仙，怎会知道这些?”

    小虎：“额……我经常去村里的私塾听书，教书先生说的。”

    白书华：“………………”

    小虎：“虎子村的人不是不出去，外面的世界我们还是知道一些的。况且，村里也有书馆，从外面回来的人都会在那里写一些书，我就是在那里看到的。”

    白书华：“所以，你认得字。”

    小虎：“额，嗯。”

    然后空气中陷入了安静，两个人却没有说话。

    许久，白书华突然道：“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小虎：“啊？”

    白书华看向他不说话。

    小虎：“其实我也不知道，村东老婆婆说她是突然有一天看到我出现，以为是哪个人家丢了小孩，找了许久却没有人认得，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凡有记忆起已经大概七岁了，所以一个人靠着这大山生活，过了这许多年…………偶而村东老婆婆也会帮帮我，其实生活得也挺好的……”

    小虎本来想开心的说，可是说着说着就突然湿了眼眶，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他明明不是爱哭的人，今天怎么了？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了体态。

    白书华见他哭了，哭的无声无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会哄人，也没哄过人，内疚感一下子冒出来…………

    许久白书华才说：“……抱歉……是我唐突了…………那个，你…你别哭了，我道歉……”

    等了好久都没有声音，白书华以为他生气了，结果转头他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白书华起身拿了他的衣服给他盖上，两行清泪痕洗出了一抹白，白书华无奈的笑了笑。

    看他灰灰的脸，白书华撕了裙摆一块布，反正也已经烂了，无所谓了，拿到墙边的小水池蘸了水来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白书华的手突然一顿，停住了动作。

    面前的男孩有一张白白的小脸，许是被泥灰遮住了，平时看不出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巧红润的嘴唇，脸还有点婴儿肥，睡着的时候乖乖的，还有点可爱。

    可爱?

    白书华突然被自己吓到了，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的? 他疯了吗？

    白书华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要镇定，冷静，而后他便走到了桌边打起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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