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檩躺到床上,半阖上眼睛:“明日我休沐,我们一家人都去广音寺拜拜。”
“嗯。”韩夫人将白猫抱给侍女,让她将它带下去,自个去浴室洗漱了。
韩芷溪原以为第二天早上就他们三人去广音寺拜佛,谁知连她爹也来了。她不敢和她爹同坐,免得她又被他训斥,便同她母亲挤在了一个马车里。
韩熙年来得有些晚,只得同韩檩坐在一起,这次他折扇也不敢随意摇了,端端正正地坐着,连身子都不敢歪坐半寸。
一家人从早上就坐着马车出发,到午时才到广音寺,韩檩带着他们吃了素斋后,才去大殿求签。
这一趟本就是给韩熙年转运才来的,所以就只有他一人去求签,筒里的木签被韩熙年摇了许久才掉下来一根。
他将木签捡起,找释空大师解签时,释空合起双掌,道:“施主所拿第四十六签为下签,若想转凶为吉,老衲劝公子近几年内都莫要回京为好。”
“为什么?”韩熙年这次到寺里只是随手一摇,怎么就摇出这玩意了,他若真出了京就能消灾吗?
他看向韩芷溪,这丫头竟给她出些馊主意,说什么到寺里给他转运,怎么感觉自己被她坑得越发倒霉了。
释空大师多年给人解签,没有一次是算的不准的,韩檩弯腰朝他道谢。
释空大师向他道了声佛号后,又给他后面的人解签。
四人回府后,韩檩没提送韩熙年出京一事,韩熙年以为他爹是没把释空大师的话放在心里,谁知第二天他醒来自己是躺在马车里。
他掀开车帘,见到是府上的赵恕在驾马后,人都懵了:“你要把我送去哪儿?”
赵恕道:“奉老爷之令,送公子到回鹘。”
韩熙年不解:“我还在长鹭书院读书呢,去什么回鹘?”
赵恕道:“老爷说反正公子不喜科考,这书院就不用读了,送你去回鹘跟四爷做生意。”
“……”回鹘离京城相距算是十万八千里了,他爹够狠的!
韩芷溪听到韩熙年被打发去回鹘后,愧疚了一阵,金陵城的贵女谁邀她赴宴,她都没去。
杜倾倾近日新得了张古画,想邀韩芷溪进宫一同观赏,都被她拒了。
荣妃才从乾明宫回来,就见杜倾倾心不在焉地在案前临摹古画,砚台里的墨干了都未发觉。
“画了什么?”荣妃走到杜倾倾跟前,见到那宣纸上才画好山间亭台小桥之景,她指了亭旁的石斛兰问:“它的花瓣怎还未染上?”
“姐姐宫里的紫丹没了,我刚让鹊喜去画院取了,她现在还未回来。”
紫丹在大燕少有,只有从它根部取色才能提出紫色染画。因紫丹颜色正,又极难获取,在大燕名士和贵族中极受追捧。
鹊喜到画院一问才知,宫里现存的紫丹只有东宫才有,新的一批要等上两月后才能补上。
画院的宫人问她可要用紫苏替代,鹊喜拿不准主意,便又回了雁辞宫寻问杜倾倾。
紫苏虽也能染色,但用它来画石斛兰,颜色显得太浓丽了些,且它太容易褪色了。
杜倾倾回东殿去翻找了她的箱子,找出了她从苏州带来的三彩芙蓉晶石笔架,他递到鹊喜手里:“你把这个拿到东宫,就说我用这个和太子殿下换紫丹染料。”
鹊喜微窒:“二小姐,上次你送去东宫的……好像就是笔架,这次还送这个?”
“又不一样!上次我送殿下的是青玉做的,这次是芙蓉晶石做的!”
杜倾倾那一箱子装的都是她从苏州带来的文具,属笔架带的最多,上次送出去两个,现在还剩着十多个在她殿里。
鹊喜劝不动她,只好拿了那个三彩芙蓉晶石笔架去东宫。
常庆老远就见鹊喜过来了,他听她是代杜倾倾同太子换东西后,便领她去了重云殿。
太子正在处理政事,照从前常庆是绝不会顶着夜里掌灯的风险去打扰太子的,可鹊喜是雁辞宫的,常庆便大着胆子带她进去了。
鹊喜将笔架奉给太子,同他说杜倾倾想用它换紫丹染料一事。
太子微微颔首,让常庆带鹊喜去他库房领紫丹。
望着面前质地无暇、雕工精巧的晶石笔架,谢泽陷入沉思,杜倾倾总是送他笔架到底有何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为我投的营养液,比心!
这章走剧情,为下文铺垫。
小剧场:
太子问:你是搞批发的吗?
杜倾倾问:“那你要不要这个笔架?”
太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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