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秋风寒凉, 常庆从重云殿出来后,就被冷风吹得将手藏进了袖袍里, 他有些后悔方才主动将那册子给太子看了。
常庆边怨边叹带着掌灯宫女巡看了一圈回来后,就见太子让宫人给他备水沐浴,还听说特意交待了要凉的!
东宫副总管刘凭怕太子用了冷水着凉, 让宫人往里面掺了些热水,太子将他训了一顿,令他重新下去准备后,同常庆一起在殿外掌灯。
刘凭摸不着头脑, 心理还有些委屈, 就同常庆在那里倒苦水。
常庆心底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哪敢把原因告诉刘凭,只道:“殿下要什么, 我们就替他准备什么就好, 做少了做多了都会犯忌讳的。”
刘凭比常庆到太子身边伺候的时间短, 还没彻底摸清太子的脾性,他听常庆这般说,只以为他是在传授他经验,点着头将它记下了。
两人在殿外守了一夜,到卯时准点去唤太子起身时, 发现太子比平时起得迟了些。
好在今日休沐, 起迟了也无甚影响。
寝殿的灯被点燃,谢泽从床上起身换了件衣裳后,让宫人在隔间摆了早膳。
他只随意用了些就让人将它撤了, 让赵衍押着瓦严随他去铜月巷私宅为杜倾倾解咒怨。
杜倾倾那时还没起,还躺在帐中安睡,就被鹊喜推醒了。
杜倾倾揉着头发起身后,急忙让鹊喜服侍她洗漱,让太子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下到襄云楼正厅见他。
“你还未用过早膳吧?”太子从常庆手里接过红漆描金提盒,放到了她桌上,“这是孤从东宫给你带来的。”
“多谢殿下!”杜倾倾有些不敢看太子,昨日她醒后,就发现准过给太子的长刀不见了,她一问鹊喜才知,那把刀早在她前夜醉时就送给了太子,她还胆大地拍打太子一下。
至于她打得是哪儿,鹊喜隔着床帐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只听到杜倾倾打得很重,在屋里传得有些响亮,很难让人忽视。
“东宫的如意糕不错,你尝尝!”他打开提盒,取了一块糕点塞到她手上。
“嗯~”杜倾倾慢慢嚼着糕点,觉得确实有些好吃后,又伸手继续拿了三块吃,本想再接着拿一块的,她忽然就打嗝了,声音还怎么也止不住。
太子笑了她一声后,走到杜倾倾身边稍稍用力拍她后背,鹊喜倒了杯温水让她喝下顺口气。
杜倾倾秉了一口气,将它全部喝光后,还是在接着打嗝。
“嗯~”杜倾倾听到现在的声音比刚才还大后,用手捂住了嘴巴。
屋中侍奉的下人都在努力憋笑,常庆便提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在县主不经意时吓她一下,这嗝说不定就能止住了。”
这是止咳的老法子了,大家都听过。
太子却不赞同:“那法子时灵时不灵的,还是用孤这个吧!”
他让杜倾倾将她的右手伸出来,用左手指掐她的内关穴,她手腕肤色比他昨日梦中要白皙几分。
太子低着头为她掐穴,手中的力道都没敢加太重,杜倾倾仍是叫了一声疼后,便将手腕收了回去,嗝声是止住了,腕上的白皙多了一处红痕。
她悄悄暼了他左手一眼,正怪他刚才对她使的力气怎这般大时,他又将她的手捉回去,轻柔替她揉起来,“孤的人找到瓦严后,从他口里撬出找他对你下怨的人是柳邵和兰慧儿。”
杜倾倾在选秀时揭了兰慧儿不贞之事,她心存怨恨对她下手,她倒是想得通,但柳邵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人。
“我记得柳公子当年还差点成为了我姐夫,可他在婚前做了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情,姐姐便同他退婚了……”杜倾倾说完,又顿了一下:“我小时候,他来找我姐姐时,还会送糖霜给我吃。”
太子道:“柳邵与你们侯府退婚后家中渐渐败落,他听闻了你姐姐要入宫,怨怼之下便找了瓦严将咒怨下在紫玉上,他们以为那紫玉是你姐姐要带的,却不知是她准备送给你的,咒怨便阴差阳错地下到了你身上。”
杜倾倾眉头揪了起来: “姐姐可知道这事了?”
当年她们侯府与柳家退婚一事在苏州闹得沸沸扬扬,柳邵一边想攀上侯府,另一边又与他表妹不清不楚的,她父亲岂会忍得下柳家这种人做亲家?
太子见她气得都攥紧了拳头,包住她的手温声道: “今早孤已让人将此事传给荣妃,想必她此刻也应当知道这事了。照大燕国律,就算柳邵如今不在了,他们柳家人也会因他流刑二千里。”
他才说完,就有侍女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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