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丝儿还剩下几根青菜，西红柿炒鸡蛋剩了一点汤，尹之航肉吃的少，所以粉蒸肉还剩很多。江一磊划拉完剩下的饭，把塑料打包盒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

    陈悦还安静地躺着，他们两个坐在床的两侧，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北风吹落秋叶的声音。

    江一磊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所以他尝试挑起话头：“尹老师，我今天去了你家！”

    “我家？”尹之航一愣，才想起江一磊所说的他家应该是陈悦住的那个小院。

    尹之航：“薛老师告诉你的？”

    江一磊点点头。

    “挺旧的吧。”尹之航说：“平时只有我妈一个人住，她打扰起来也不方便。”

    江一磊摇摇头：“没有很破旧，却很温馨。”

    尹之航：“温馨？”

    “是啊。”江一磊说：“我能从外面看到院子里的样子，还能看到挂在屋檐下的腊肉，能看到房前屋后的小花，我一看到这些，就会想到，这里是尹老师从小住过的地方，就好像能看到小小的尹老师够那条腊肉，在院子里扑蝴蝶，摘小花。”江一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红了一片：“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尹之航也笑了，那破败的院落，那几朵打蔫的小花，院子里也没有蝴蝶，他也不爱吃那腊肉，但江一磊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以至于他有了一种错觉，认为这些事都是他做过的。

    他不忍心告诉尹之航，他小时候从不会做这些事。

    所以尹之航只是淡淡地说：“是啊，腊肉很好吃，蝴蝶飞得很高我够不到，院子外的小花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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