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之航看着他，闭上眼睛摇了下头：“年纪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闹了。”

    “为什么不能？”江一磊反驳道：“我从来不觉得尹老师年纪大。”

    确实如此，除非尹之航自爆年龄，否则没人能说出他的真实年龄来。

    尹之航把头微微一偏，没有说话，那张照片的下面有一个夹层，他将上面的那张照片轻轻捻了一下，下面是另一张照片。

    是一个男人的单人照。

    不用说江一磊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个人一定是尹之航的父亲，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和尹之航几乎是一模一样。

    细长的眼眉，轻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他的头发考究的向后梳着，端正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连神态都和尹之航如出一辙。

    江一磊看了一眼照片，又对比了下坐在眼前的尹之航。

    怪不得尹之航和陈悦长得不像，原来他长得更像自己的爸爸。

    “尹老师，这位是...”江一磊指着照片里的男人问。

    “我父亲。”尹之航垂着头一时陷入了沉默：“我对他的印象...不太深。”

    江一磊：“记不清了？”

    “记不得了。”尹之航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这次没有夹在其他照片后面，而是放在了单独的一个位置。

    “他现在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吧。”江一磊说。

    “我不知道。”尹之航摇了摇头：“或许吧，我甚至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忘记了。”

    “尹老师现在很优秀，真的很优秀！”江一磊笃定地说：“你老爸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但愿吧。”尹之航看着那张照出了神。

    对于尹之航来说，童年是有遗憾的，对于尚年幼的他来说，“父亲”这个角色永远是空缺着的，有时候他会想，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留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他永远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但年幼的尹之航心里总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也许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严肃的人吧。

    所以不知不觉的，他自己却活成了父亲照片里的样子。

    以前看到照片会伤心，但是现在不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了吧。

    他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落寞，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江一磊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落寞，因为尹之航身边的气压明显低了很多，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尹老师，不如我们出去吧。”江一磊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臂，吓了尹之航一跳。

    “你说什么？”尹之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出门去，好不好？”江一磊一指窗外：“你看，雪停了。”

    尹之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雪真的停了。

    “怎么样？”江一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要不要和我出去？”

    尹之航不解地问：“去哪？”

    “去哪都好！”江一磊笑着露出整齐的白牙：“就我们俩，去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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