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擦拭眼泪,“你我夫妻携手并肩,我能为你分担的必然竭尽全力。”
真珠道:“贵嫔要起兵临安。”
雨似瓢泼般地倾下,郡斋到处都充斥着雷声和雨声,暮色里,荷塘新开的子午莲沉入湖水,红艳蕉在榛树的庇护下躲过了一劫。
真珠垂下头呜咽起来,双手的手指紧紧绞着杂佩,哭着哭着,啜泣愈发宏亮,眼泪如同开闸了的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庞嫣的手段。
“君父身受桎梏,却依旧牵挂我的处境,考虑我的退路,我不想他有事。”
“我知道。”兰重益捉过她的手,“怎的也不觉得疼。”杂佩丝绳慢慢地解下,乌青散去,圆实的指头恢复血色。
真珠把额头抵在兰重益胸膛,紧紧抱着他,“太女和徐家容不下临江,贵嫔也不会束手待毙,一场恶战避无可避。太女是釜下之萁,而我是釜中之豆,我二人本是同根生的姊妹,她却为了帝位永固要谋取我的性命。公子,皇室的兄弟姊妹为何不能友好共处,为何要为权势反目成仇?”
他曾无私地助她,如今抱着这个男人,仿佛一根漂在水中的浮木,心中莫名的安定。
“公子,你帮帮我。”
兰重益轻抚着她的发,目光幽深,“不仅仅是皇室才存在子嗣相残之事,平民百姓何尝不是。”
他年少时也厌憎权势的争斗,惧怕蹚朝堂的浑水,然而双亲的倒下,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无法避免的事,只能坦然面对。
“没有权势就会任人宰割,但是真珠,拥有权势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可以利用权势救人。”
真珠恐惧地颤了颤,如果庞嫣成功攻入临安,是不是一切都会重演。
“我不要被她胁迫,我不要再为傀儡。”她摇着头。
兰重益抚着她肩,“王师也多次劝导你,你在朝中根基尚浅,与贵嫔分庭抗礼还是太鲁莽轻率。”
真珠掐着他的手臂,“我知道。”
兰重益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你信不信我?”
真珠目光灼灼,“我信你,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回宫去,当面问清楚。”
“目前情形不明,不可贸然行事。”兰重益揽她在怀中,亲了亲额头,“你先歇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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