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门前照在地砖上的太阳光消失了一部分,余下的光芒愈发浅淡,大概是日头偏西的缘故。
太上皇道:“樊笼无处不在,逃避终究不可行。真珠,父亲能救你一次两次,不可能救你一辈子,将来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下去。”
“真珠知道。”真珠歪头沉思,抬头看向庭院里的朱砂桂,县府的小娘子支腮坐在树下,忧心忡忡的样子。
真珠回过神来,叮嘱道:“君父身体不好,去了南方不要饮酒。”
太上皇哼道:“怎么,小毛孩也管到老人家来了。”
真珠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庭院一片嘈杂,奴仆被一阵奇怪的嘈杂声惊醒,以为是南诏贼匪冲进了城中。
“你放心去临安罢。”太上皇动动嘴唇,似有话没说完,真珠已走到了门前。
她回头对太上皇一笑,“父皇,真珠知道。”
太上皇微怔,身体微微颤了下。
他仿佛又看见了,内禁那颗绛桃树下,栀黄衣衫,大袖翩飞,娇俏美丽的女子朝他莞尔,“陛下答应妾了,待妾的孩儿成年,陛下就带着他上北宫山。”
而今北宫山仍在,却不见旧人来。
寅时过后,无数禁卫和侍从涌入府邸,不过片刻,火烛将中庭照得通天明亮。
府里再次沸腾了起来,归来的军士都像从血海中爬出来,发髻凌乱,盔甲残缺,裸露的肌肤沾满污迹,腥恶的气味迎面扑来。
庞泽从疲惫不堪的众人中走出,一声不响地来到树下的石墩坐下,解开外袍,从里衣衣摆咬下一块布条,手法熟练地在腕部打上结。
他们经历了一场恶战,一直持续到夜里戌时,大家又饥又渴,体力早已消耗殆尽。
兰重益最后从外庭进来,在廊下高台站定后,沉声道:“准备好干粮和水浆,一刻后出发。”
孟纠要为他宽衣,兰重益一手挡开,“去唤主君,我们要连夜起程。”
看样子事况不太妙,孟纠不敢迟疑,忙进屋禀告。
真珠惶然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样仓促?”
阿玉慌张地为她穿上外袍,兰重益进来后直接扯过搭在椸架上的莲蓬衣,将真珠裹住。
“今夜就离开这里。”他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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