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叠铺展开,似绿伞,似玉盘,它们的茎干笔直,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君父以前对我说,宫里的荷花远没有北宫山下的好看,因为那里的荷花生长不受约束。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北宫山呢,那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只在别人口中听说。”真珠语气里满是遗憾。
凉亭四面围纱幔,亭内放一张乘凉用的琉璃榻。兰重益拉她走向水边,那里备好了茵席,“陛下想去也不是不行,等伤好了,我陪陛下去一趟行宫,但不能上山。”
“君父也不让我到山上去,总说太危险了。”真珠眸子暗了下去,“危险哪里及得上宫里危险,从石阶上摔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会死。”
兰重益重重地捏了她的手腕,“陛下,宫中不能说这个字。”
宫里总有这样那样的忌讳,其实都是因为帝王的原因,“不说就是了。”
“公子,我想要应星回来。”想起被强行抱走的幼儿,她眼睛有些湿润。
“你我都清楚,应星根本保不住。她把庞泽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不今日。”
兰重益抓过她的手,敛目端详,她的手腕细腻皓白,如瓷如玉,“庞泽这个人,孝心重过忠诚,贵嫔抓住他的母亲便抓住了一切。真珠,我们处于被动,注定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不会就此认输的,这不过是短暂的分离。”
真珠般礴而坐,俯身摘眼前的一株红荷,荷瓣滚落下圆润剔透的珠子,湿了掌心,兰重益展开袖子与她拭干。
水面上凉风吹来,纱幔飞舞。
真珠任凭凉风的抚摸,脚忍不住悄悄侵在水里,惬意地划动着,惨碧的荷叶在她脚底荡漾。
“外官入京的事情怎么样了?”她问。
兰重益把她的脚捞上来,真珠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没敢再往下放。
兰重益这才和她说:“蔡相掌权,多数人都是奔着他去的。赵柁和他攀交上,并和蔡党一派老臣段觌的庶女定亲,如今已经顺利入朝为官,任九卿太仆之太仆丞。你养伤未坐殿视朝,没和他碰上面。”
真珠她皱了皱鼻子,有点不喜欢段觌这个人,“段卖见一向眼高于顶,即便是家中庶女也不肯轻易下嫁,竟能看上赵柁,真是稀奇。不过他入朝就担任太仆丞,高过韩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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