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明白了晋帝话语中隐含的深意,稽首道:“臣定不辱使命。”
清晨的湖水静如镜面,倒影中黄鹤结伴飞过,天尚未放亮,空气中漂浮着细细的露雨,真珠拽着缰绳,大力催了几鞭,策马上了河堤。
老马四蹄怒张,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驰,后面的侍从看得心惊肉跳,深恐她坠马,紧紧追赶在后,还是拉出老长一段距离。
月氏使者没有哄人,便是病马,也还是一匹悍烈的良驹。
跑起来汗流浃背,通体舒畅,积压多日的郁闷都一股脑地宣泄出来。真珠早听不清身后的叫喊,侍从们忙催鞭疾驰,无奈座下的坐骑比不得良驹的速度,间距越扯越远,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许是跑累了,老马在真珠的势控制下温驯几分,不似适才张狂。
真珠回头望去,侍卫也陆续追上来,她扬鞭再催,沿着河滩朝孤零零的长亭驰去。
长亭外几颗柳树,均拴着马,停着车,亭内有人避雨,火光跳跃,茶香四溢,几名老少围坐着侃侃而谈。
真珠有些受凉,肺部全是冷凝的气,她咳嗽着缓了缓,跃下马背,拴上马,吩咐随从站远些,遂拢紧袖子朝长亭走去。
“小娘子这般匆忙,也是要赶路吗?”最先看到真珠的人向她打招呼,其余的人也都看过来。
真珠身上衣裳露湿了,大家让她烤一烤,她也不客气地挤到茶炉前。
见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又带着行装,忍不住发问:“老人家这是要进城去?”
老人道:“月氏南下,北塞难保,我们此去是投奔陈国的宗祖嫡系。”
自保是人的本能,真珠无可置喙,只道:“南陈山高水远,距此还有数月路程。”路上有何遭遇犹未可知。
老人笑着道是,请她饮碗热茶。
年轻媳妇盛来给真珠,“并非好茶,娘子别嫌弃才是。”
茶汤熬得恰到好处,竟比金石更胜一筹,真珠望了眼碗中漂浮的茶叶,骇怪地扬了扬眉梢,“此茶为贡茶东海雪芽,市面上以金起价,如何不叫好茶?”
老人摇摇头,抚须笑道:“雪芽难产多年,各地收成统共也不过百斤,价高不足为奇。然而此茶并非雪芽,而是露芽,二者大小相近,差别在于味道。露芽量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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