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布局精妙绝伦,无一破绽可寻,偶尔有一二堪破棋局之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战局实在精彩,小童却兴致缺缺,凑上前瞅了两眼,便甩着袖子爬上坐榻。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落在倚卧凭几静眠的青年人身上,乌黑的眸子闪了闪。
那边一声呼喝,输赢已定,大家纷纷起身,尽兴而归。
韩康得胜,更是神清气爽,叫人撤去棋具,踱步过来敲了下小童的脑袋,“鄱阳,上哪儿胡闹去了。”
鄱阳摇头,“我一直在屋外听乐工奏琴呢。”
“当真?你可别哄骗先生。”
鄱阳默默翻了个白眼。
韩康抚着鄱阳的脑袋,微微笑起来,抬头却见对面的人双目已张,正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韩康振袖拱手,“公子。”
兰重益摆摆手,目光落在小童身上,“你叫鄱阳?”
鄱阳望了韩康一眼,点头。
兰重益摇头,“不对,你应该叫狄鄱阳。”
鄱阳继续点头,下一刻瞪足了眼睛,惊讶溢于言表。
但兰重益只是微微笑了下,起身走到窗前,没有回答他疑虑的打算。
一番棋子碰撞的响动后,闲杂人都退出去,屋子里只听见细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兰重在窗前望着朦胧的江面,侧脸在灯火的阴影中勾出静谧的弧度。
“春寒太甚,公子饮杯热汤吧。”韩康递上茶。
兰重益接过送到唇边,又放下,“韩先生远道而来,恐怕不仅仅是请我喝一盏茶吧。”
韩康淡然一笑,并不掩饰自己此行的目的,“公子既然猜到在下的来意,在下也不拐弯抹角。贵嫔专权,其野心路人皆知,大王身边信任之人所剩无几,如今被庞党包围,更是孤立无援,随时有陷入囫囵的危险。如果公子能不计前嫌,从旁辅佐,大王便似如虎添翼,早日掌握朝政。”
他目光坦然,诚心可鉴。
兰重益抚平眉间的褶皱,“作为窦王师的高徒,先生却屈身隐退,藏器待时,只为有朝一日能凭本事展一技之长。兰某敬仰先生的才华和抱负,然先生所言未免有己所不欲,强施于人之嫌。”
他讥诮道:“宫廷之于我,如风过耳,先生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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