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芫故意要将手抽回来,赵炎祯自然握的更紧了。
粗糙的掌心贴着她的,难为情的同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悸动,甚至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之前的对人的抗拒和排斥,好像根本不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一样。
“说啊。”赵炎祯回头看她。
江芫庆幸自己戴了帷帽,不然脸一定红得像个苹果。
“我不说。”江芫扬了扬头,“你说和谁有关就和谁有关,行不行?”
小丫头脸皮薄。
赵炎祯更想欺负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这么乖,什么都听我的?”
“您可真会顺杆儿爬。”江芫说,“坏事我肯定不听。”
赵炎祯又故作不解地追问:“好事儿就听?”
“听啊。”江芫知道他又在给自己挖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事儿当然要听。”
“那就好。”赵炎祯笑得坏极了,若有所指地摸摸她的头,“乖。”
江芫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虚张声势地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去:“你怎么能摸我头呢?”
“不能吗?”赵炎祯顺势攥紧她的手,“可是我喜欢你啊。”
江芫:“……”
“啊?”她没想到,自己没听错,他竟然真的喜欢自己!
她的语气有些茫然,像是收到了惊吓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绝没有丝毫反感和抵触的情绪。
“怕吗?”赵炎祯站到她面前,隔着半透明的帷布望着她。
他看不见江芫的表情,但江芫能看到他的,是一个小心试探的模样,一双眼睛里似乎含着千言万语。
江芫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那么怕。”
“真的?”
“嗯。”
赵炎祯松了口气似的,笑了一下,诱哄地问:“那我还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等等,现在怕了!”江芫后退一步,哭笑不得。
“那牵牵手?”赵炎祯眼睛弯弯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将手递到她面前。
江芫还沉浸在那声“喜欢”里反应不过来,见他伸手到自己面前,没怎么多想就将手递了过去。
两人沿着蓝旗大街慢慢往回走,很快就到了江府。
“你看,很好找吧。”江芫指着大门,“你要进去坐坐吗?”
赵炎祯摇摇头:“还有事儿,改天。”
“好。”江芫松开他的手,要去敲门,“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等等。”赵炎祯凑近一些,小声说,“晚上可以来找你吗?”
江芫脑中出现了很不好的画面。
“不行。”这声说的非常坚决,而且说完就跑去开门,残忍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赵炎祯黏上,“我什么都不做,就像之前那样,也不可以吗?”
之前都没关系,现在怎么就怕了?
“那也不行。”江芫不解,“还有一个多月,你就得天天看着我了,你不嫌烦我还……”
说着,意识到好像不太好,连忙噤声,一溜烟跑回家,临了还瞪了他一眼。
赵炎祯:“……”
小没良心的。
摇了摇头,赵炎祯阔步离开。
躲在暗处保卫他安全的张云鹤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雇主在干嘛?
如果不是一直跟在他身后,险些要怀疑是不是被夺舍了。
对着自己的时候,那表情严肃的,好像和他有仇似的,对上这个小姑娘之后,眼底的笑意就没停过,视线也一直没从人家身上移开。
好像眼睛长在了别人身上似的。
这女孩儿是怎么做到的?莫不是,对雇主用了摄魂术!
太可怕了。
本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个性,没想到,人家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别人笑。
可以的,可以说非常符合斥丹侯的作风了。
赵炎祯顺着蓝旗大街回到北风阁,人群果然已经散了,现场有少量血迹,应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换了家茶楼继续。
张云鹤总算能从屋顶上下来,当会儿正常人了。
“爷,听了一半的结果,还继续吗?”观察着赵炎祯的表情。
为防止其他人知道调查结果,他看过之后就销毁了,现在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完整真相的人——搜集情报的人只会领到片面的任务,就算知道某一个环境,也无法真正联系起来。
这是他们组织的宗旨,也是他们立于武林的原因之一。
每个人都有秘密,同样也有自己想要知道而且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真相,找出雇主的真相,他们就有生意,而守住雇主的秘密,他们才能活命。
“嗯,继续。”赵炎祯抿了口茶,言简意赅。
又来了,冷酷无情的雇主又回来了!张云鹤捂着心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要被吓死。
“您让我调查在环安城刺杀您的真凶,我根据您所描述的伤势锁定了作案人员的范围,一定是三名以上用长刀的男性……”
“说重点。”
张云鹤:“……”过程这么惊险刺激,都不感兴趣一下的吗?
“最后的结论是:三人隶属环安镰卫,受人指使,于环安城洗阳江畔刺杀于您。”赵云鹤压低了声音,“幕后主使,恰是当时称病不出的忠义侯——百里罡。”
作者有话要说: 张云鹤:我太南了,我还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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