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船头上嵌着红五星。无论它在哪一天出现，那天就是黑天鹅港的节日，士兵们挥舞着熊皮帽子奔走相告，大家都聚集到码头上眺望，看着巨大的船影在海平面上升起！

    可今年它迟到得太晚了，海面已经封冻，冰层正向下方不断生长，几星期之后航线就会彻底消失，即便列宁号也打不开通道了。

    “见鬼，这该死的天气。”哨兵怒骂道，但又没有什么用，手里火机的都冻住了，只是用力拉了拉外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

    “真不想做这个工作啊！”可哨兵是必要的，一是防止有人入侵，这里冰天雪地的，没什么入侵的价值，除此以外就是查看‘列宁号’有没有来，这可是件大事，关乎他们一年的物资。

    想到这，哨兵似乎精神起来了，下一刻却让人紧张起来。

    只见一个男人划着雪朝这里来，如果不是他挥舞着红白相间的两面小旗，哨兵可是有权对任何入侵者开枪的，旗语就是暗号，说明对方有权进入无名港。

    男人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军官制服，胸前别上一枚‘红旗勋章’。一分钟前他还是个滑雪客，一分钟后他眉宇间杀伐决断，全然是位来自莫斯科的年轻权力者。

    “克格勃少校邦达列夫，我来自莫斯科。”男人掏出证件，“带我去见赫尔佐格博士，告诉他，这是存亡的时刻。”

    “是！少校同志！”哨兵敬礼。

    男人用最简单的语言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位来自莫斯科的特使，秘密情报部门的要员。在沙皇时代，这种人被称作“钦差大臣”。

    地下室里温暖如春，老式唱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老人拧开一瓶伏特加，在两只玻璃杯中各斟半杯，杯中放着纯净的冰块。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邦达列夫少校“红牌伏特加，能让男人血液燃烧起来的好酒，浪费任何一滴都是罪过。每年破冰船来的时候会给我带一箱，这是去年的最后一瓶。”

    “敬我们的国家和您，少校同志，欢迎来到黑天鹅港。”老人举杯，“您杯中的每一块冰都有上万年的历史，来自我们伟大祖国的冻土层深处，象征我们纯洁和坚固的友谊！”

    “为我们的国家，赫尔佐格博士。”邦达列夫和老人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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